“这女的咋这么有劲。”
郑刚一边跑动著,一边活动著刚才被女人挣脱撞开的那只手臂,感觉好像扭伤到了肌肉,疼的他齜牙咧嘴。
我们那女人的身后追著,可雨天路滑不敢跑的太快,那女人反倒是丝毫不怕摔倒,快步跑著,哪怕是跌倒了也迅速爬起来继续跑,这副模样令我们惊讶的暗暗咋舌。
看来这女人绝非简单的寻死觅活,刚刚她那些诡异的表现明显是精神不正常。
结合她口中喊出的什么耶渡神之类的东西,我心中怀疑,女人很有可能是被什么邪教一类的东西给洗了脑了。
追了一会,我们实在是赶不上了,那女人不要命的跑法,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,长跑运动员来了也追不上,我们只能沿著女人跑走的方向继续前进著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刚好这个方向也是在向地势高的地方走,不至於让我们被洪水和泥石流淹没。
又走了一会,雨越下越大,同时伴隨著狂风,颳得郑刚站都站不稳,我连忙搀扶住他,猛然发现前方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建筑物,在乌云密布的暴雨之下显得十分隱蔽。
眼下也没有別的去处,顶著狂风暴雨,我们来到那黑色建筑物的跟前,才发现这建筑物宏伟无比,仿佛如同一个小型的城堡一般。
黑色城堡的正上方,有一个纯黑色的十字架,十分醒目,散发著金属光泽。
“这是……教堂?”
“深山里哪来这么大一座教堂?”
我和郑刚都吃了一惊,走到建筑物之前,敲了敲大门。
没一会,大门打开,一个穿著打扮很素净的中年男人映入我们的眼帘,穿著一身纯黑的袍子,头顶戴著一个方形帽,上面贴著一个小十字架,与屋顶上那十字架一模一样。
这人似乎就是这座教堂的神父,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,从其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只有无比的纯粹和坚持。
神父见到我们之后,下意识亲吻了一下胸口的项链,口中嘟囔了一句奇怪的话,也没有过多询问什么,而是用身子將门撑一条缝隙,允许我们进来躲避风雨。
我们心中一喜,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友好,一句话都还没说就直接放我们进屋躲雨,我和郑刚脱掉身上的雨衣,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,拿著毛巾擦著身上。
如此大的暴雨,有没有雨衣已经没什么区別了,都会被雨淋湿,简单擦拭了一下,我便主动询问道:“感谢你让我们躲雨,请问你刚才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?”
想到女人的诡异举动,跑来黑色教堂的方向,与我之前的猜测基本符合,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邪教窝点,显然这纯黑的建筑和十字架,不是正常的教会教堂。
听到我的话,中年男人眼神中带著悲悯的神色,亲吻胸口的黑十字架项链,手在空中比划著名,没有正面回应我,而是有些不著边际的说道:“来到这里的人,都是迷途的羔羊。”
“神,会为他们指引方向。”
说完这两句玄之又玄的话之后,神父又念了许多嘰里咕嚕的祷告词,这些祷告词我们是一句都听不懂。
无论怎么问,对方也不回答,完全是无效的交流,问他任何问题他都只会说一切都是神的指引,本该发生的,紧接著就要开始感谢神,讚美神。
一来二去问询无果,我们也就放弃了从他口中获取什么有用的消息,只能自己看一看转一转,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。
“我去给二位拿两件乾的衣服。”
神父结束了对神明的讚美和祷告之后,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我们说道,我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,擦一擦水只能治標不治本,湿衣服还贴在身上,如果能换上一身乾衣服,才能保证不会著凉生病。
话音落下之后,他也没有多看我们,而是转身就朝著里屋走去了,隨著啪的一声关门声,整个大厅就只剩下我和郑刚两个人脸对脸。
大厅空旷的很,中间的位置有几排椅子,似乎是平常做祷告的地方,一尘不染,被打扫的很乾净,周围无论是墙壁上,窗户上,还是天板上,都用了黑色的顏料画了壁画。
不过令我们奇怪的时候,建筑物是黑色的,壁画也用黑色的,这能看得清么?只能看到杂乱无章的线条,给人一种混乱和毁灭的感觉。
郑刚好奇的去看墙上的壁画,我却穿过几排椅子来到刚才神父祷告的地方,看著那石膏筑成的神像。
这神像给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,而且离著老远就闻到好似有血腥味,离近了一看果不其然,那神像动作表情扭曲,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,两只手凑在一起,做双手捧著的动作。
神像的双手之上,正摆著一个木盒子,我的目光朝著盒子下面移去,原本木色的盒子变得越来越殷红,这分明就是新鲜的血液!我闻到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!
而且闻起来还是新鲜的,难不成……
一个十分不好的猜测在我脑海中涌动而出,我赶紧甩了甩头,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,动手朝著神像上面爬去。
如此高度对於我来说几乎就跟没有一样,身形灵活,三两下就爬到了神像的手中,將木盒子直接打开。
下一秒,我的脸上露出的震惊的表情,因为这个盒子里居然是满满当当的手指头!
大部分的手指头都已经风乾,血肉发黑,紧缩,露出森森的白骨,其中有十根手指头明显是刚刚切下来的,不仅圆满充实,还流著鲜血,盒子底部那些血就是从这十根手指头中流出来的。
看到这细腻白皙的皮肤,应该是女人的手指,想到我们追的女人可能是跑进了这座黑色的教堂,那这十根手指很有可能就是她的,心里顿时一阵的恶寒。
强忍住乾呕的感觉,我从神像上跳了下来,要赶紧招呼郑刚离开,这神父绝不是什么好人,还好留了个心眼,他进屋不定是拿什么东西去了。
还没等我叫,就见郑刚已经一脸惨白的衝到了我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