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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京华如梦24（第3页）

圆来凝视短剑良久，低声道「崇宁元年，贫僧云游江南，有幸一睹令堂剑仙风采。

彼时贫僧好战成性见猎心喜，便与令堂切磋一二。令堂剑法近道，已入化境，数十招之内便令我心服口服。

其后，贫僧便甘愿跟随令尊令堂之后，为其驱策。更亲眼见证了天行健之创立。

亦有幸目睹了那场惊世之战，所以便知晓了此剑奥妙所在。」

萧?闻言浑身一震，手中酒盏微微一颤，酒液倾出，洒落身前一片。

他忽地起身，声音微颤「长老亦为天行健旧人？」

圆来长老缓缓起身，合十拜道：「阿弥陀佛，天行健护法??无面明王拜见少盟主！」

萧?惊疑不定：「长老既有如此身手，先前为何……」

圆来微微一笑，打断道：“少盟主是问，贫僧为何在李居士面前作那畏缩状？慧明师叔在侧，寺规如山；

且无面明王早已是过往云烟，贫僧不过是一介贪杯的老僧罢了。

若非遇见故人之子，喜不自胜，此身武功本不愿再现。“

萧?颓然跌坐，声音低落道「阿娘早已仙逝，天行健亦名存实亡。

长老这位昔日的护法明王，更是深居寺庙，不入江湖。这少盟主之称，长老切莫再提罢。」

圆来长老默然良久，炭火噼啪一声轻响，他轻叹一声，将短剑缓缓推回鞘中，

「世事无常，天妒英才。盟主巾帼英杰英年早逝，可悲可叹，萧施主节哀。」

萧?垂首不语，炉火映照着他眼中一片红丝。

圆来长老缓缓将长剑推回，目光深邃如古井，「萧施主此行所为何事，贫僧已了然于心。前路凶险，还请小施主小心行事。

贫僧虽已老迈，却尚有几分力气，但有所需，自当竭尽所能。」

萧?惊异道：「长老亦知杨宦藏宝之事？」

圆来长老嗤笑一声，眸光微凝：「那阉竖亵渎佛祖，若非师叔竭力阻拦，贫僧早已取他性命。哪容他肆意妄动土木，惊扰舍利圣物！」

萧?闻言不由对圆来长老大为改观。初见之时，他只觉此僧乃市侩油滑之徒，却未料其人宝藏置于身前，却不妄动半分贪念，亦是位有道高僧。

圆来长老合十一礼，道：「夜深天寒，萧施主且早些歇息。明日之行只怕凶险万分，万望小心。」

萧?起身，将圆来长老送出门去。望着那远去的身影，心中不由浮现母亲那清丽绝伦的身影。

月色朦胧，檐角风铃轻响，松木林间白雪皑皑。

恍惚之间，萧?仿佛看见母亲执剑立于雪中，衣袂飘然，回眸一笑。那笑容如月破云，似辉洒人间。

风止，铃寂。徒留一地雪白，阿娘的身影不知何处去也，萧?怅然若失。

他怔立良久，方才回神，将手中长剑缓缓揽入怀中。耳畔仿佛又响起阿娘低语：「勿以善小而不为，勿以恶小而为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