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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0章 江东除霸4（第2页）

小石眉头微蹙：“谢允？那个称病不出的吏部尚书？”

“正是。”柳娘展开信纸，“他在信中说，愿以江东百亩良田、三千奴婢为代价，换取完整《天工谱》及火器制造之法。另附承诺：若合作成功，可助我等在朝中谋得一品高位。”

冷笑声此起彼伏。

“果然。”小石将信扔入火盆，“谢家倒了一个儿子，便想换一种方式重生。他们不明白，我们不是来争位置的，是来砸掉这张椅子的。”

顾婉娘冷冷道：“此人表面退隐，实则仍在布局。他看准朝廷新政触动士族根本，人心浮动，便想借外力翻盘。若让他得逞，不出三年，火器将成为门阀私兵的新牙爪。”

“那就断了他的念想。”小石起身，走向地图，“传令各处分部：即日起，所有核心技术资料实行‘碎片化管理’。配方拆分为五部分，分别存于不同地点；模具图纸加密编号，非总部令牌不得调阅；任何人试图整合全套技术，立即启动‘焚册程序’。”

他又对陈七道：“你回河北后，设法接触慕容垂身边工匠，放出假情报??就说最佳配比是硝六硫二炭二，引信需用桑皮纸三层包裹。”

“这是错的！”一名年轻技师惊呼。

“正因它是错的，才有效。”小石嘴角微扬，“让他们照着造，炸死几个将军，自然不敢再碰。”

会议结束时，夕阳西下，余晖透过岩缝洒入洞中，如血染金。

当晚，小石独坐崖顶，望着星空。北斗七星低垂，仿佛伸手可摘。他取出一枚小小的铁球??并非武器，而是模型，内部装有微型齿轮与弹簧，是他这几日反复调试的“自走机关兽”雏形。

顾婉娘悄然走近，递上一件厚袍：“还在想张禾的问题？”

“我在想一百年后的事。”他轻声道，“当人人都能造出会跑的车、会飞的鸢、能在夜里照亮整座城的灯……那时候，还会有人甘心做奴吗？”

她沉默片刻，答：“除非有人刻意蒙蔽他们的眼睛。”

“所以教育才是根本。”他望向山下的学堂灯火，“识字、算数、明理??这才是真正的武器。火药只能打破城墙，但知识能打破思想的牢笼。”

她靠在他肩上，低语：“你知道吗？最近常有女孩偷偷来找我，说想进学堂学炼药。她们的父亲骂她们不成体统，可她们说??‘顾姐姐能做到，为什么我不行？’”

他笑了：“她们比我们勇敢。”

夜深，万籁俱寂。

忽然，北面烽火台升起三道红烟??紧急警讯！

不多时，斥候飞奔而至：“北方急报！慕容垂亲率两万骑兵南下，宣称‘清剿叛逆’，实则直扑我工坊所在山谷！前锋距此不足百里！”

众人迅速集结。

小石冷静下令：“启动‘赤焰计划’。”

这是他们早已预演多次的防御方案：

一、疏散非战斗人员至地下掩体，由柳娘带队；

二、主力退守第二防线??一道横贯山谷的夯土高墙，墙后设有九座改良投石机，每架配备二十枚霹雳弹；

三、派小股奇兵绕至敌军后方，利用预先埋设的地雷（以陶罐装药、麻绳引信）迟滞其行军速度；

四、释放信鸽，通知十处分部进入战备状态，准备接应溃兵或转移技术骨干。

三日后，大战爆发。

慕容垂果然轻敌。他听闻对手不过千余人，且多为匠户流民，遂令大军全速推进，欲一举踏平。然而当先锋部队踏入山谷入口时，地面突然接连爆炸??地雷依次引爆，碎石飞溅，马匹惊嘶，阵型大乱。

未等重整，头顶悬崖滚下巨木?石，封锁退路。

紧接着，高墙上火光齐闪，九架投石机同时发射！

霹雳弹如流星雨般落入敌阵，空中炸裂，烈焰四射。每一枚爆炸，皆引发连锁恐慌。胡骑从未见过此等“天罚”，战马失控奔逃，士兵弃甲溃散。慕容垂本人坐骑被炸断腿，险些被踩踏致死，幸得亲卫拼死救出。

此役，晋军伤亡不足百人，歼敌逾三千，俘获战马千匹、粮草无数。

而最致命的打击不在战场，而在人心??

战后三日，北方传言四起：“伏波军有雷神庇佑，凡侵其境者，必遭天火焚身！”

连慕容部内部也开始分裂，有部落首领暗中遣使求和，愿以牛羊换购“避雷符”（实为小石故意散播的护身符骗局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