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荣国公不在府上,管家将何思川请进花厅后,连忙派小厮去啸语院请二少爷孙意衡过来好生招待他。
“川弟一大早过来,可是有什么急事?”孙意衡让侍女给何思川奉上温茶,认真问道。
“衡表哥,瑶表妹的未婚夫婿,确定是那位威武侯府的宋公子吧?”
看着何思川一脸严肃的表情,孙意衡不由地点头:“的确是他。”
“衡表哥,你可知晓,”何思川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瑶表妹这位未婚夫婿,昨日在藏春楼为一名风尘女子赎了身!还偷偷安置在和顺街的一处小院里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孙意衡霍然起身,“川弟,你确定是他?没看错人?”
“错不了!绝对是他!昨日不光是我,还有秦公子,马公子他们,都亲眼见到了!”
孙意衡忍不住开口:“前几日愚兄见他,确是眸色清明,贤良方正之辈,他怎会……”
不等孙意衡说完,何思川出声打断:“难道衡表哥怀疑我捕风捉影不成?事关瑶表妹终身大事,我怎会凭空捏造,颠倒是非?你若不信,我自可以带你去和顺街一看!”
“这……”
“衡表哥!这厮毫无遮掩,你随意派人去藏春楼打听打听便是了!他做出此等恶事,让瑶表妹如何自处?我看他定是早早就与那娼-妇有了首尾,这才一掷千金为她赎身,偷偷安置在府外当他的小情儿!退一万步讲,若他当真在意瑶表妹,就该如我一般洁身自好,而不是做出这等让人诟病耻笑之事!”
孙意衡皱起眉,招手示意外面候着的管家安排两个可靠之人,去藏春楼探探情况。
两人在花厅中无言对坐了小半个时辰,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们便回来了。
“二公子,川公子所言不假,昨日确有此事,只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就宋公子掏钱赎身的那位姑娘,前些日子刚得了花柳病,怕是活不长了。”
何思川:“……”
孙意衡:“……”
何思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在地。
看着孙意衡一脸震惊的表情,何思川不由鄙夷道:“哼!这宋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!明知那女子得了脏病,还敢为她赎身,真是不知羞耻!”
“川弟。”孙意衡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愤怒的情绪,“此事事关重大,你万万不可声张。这样吧,你先回去,我自会处理此事。”
何思川见他苍白的脸色,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得拱手告辞。他前脚刚走,孙意衡后脚就直奔妹妹孙意瑶的绿绮院。
此时,孙意瑶正在房里对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发呆,秋意在一旁小心伺候着。她偷偷看了一眼姑娘的脸色,张张嘴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将那句“这画中人看着与宋公子有几分相像”给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