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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章 织梦者芙洛拉（第3页）

众人依旧不知真相，只觉近日气氛压抑，连一向聒噪的葛瑞克也少言寡语。谢菲发现何西的脸色越来越差，夜里常听到他在梦中低语，说着“名字”、“钟声”、“第九个”。

她想问，却又不敢。

唯有海莉察觉异样。

她在一次采集草药途中，无意间看到何西袖中滑落的一角羊皮纸，上面列着七个名字，每个名字后都标注着死亡方式与灵魂提取进度。

最后一个名字，赫然是：

**【葛瑞克?铁脊】**

她手指发抖，差点将纸张掉落。

葛瑞克？那个总护着她的战士？那个为了保护大家宁愿断后迎敌的傻大个？

为什么是他？

当晚，她偷偷潜入何西帐篷，却发现他正坐在阴影中，手中魔杖顶端的鬼婆头颅睁开双眼，冷冷盯着她。

“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”它说。

海莉拔腿就跑。

可在门口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禁锢，动弹不得。

何西缓缓抬头，脸色苍白如纸，眼下青黑深陷，却仍带着一丝怜悯。
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他说。

“为什么？”她哽咽，“为什么要杀他？他把你当大哥！我们都信你！”

“正因为如此。”何西低声说，“忠诚的人最适合献祭。他们的死能激发生命最深层的能量，唤醒沉睡的法则。”

“那你呢？！”她怒吼，“你还是人吗？你还记得我们一路走来的日子吗？是谁替你挡下毒箭？是谁背着你穿越毒瘴？是你现在要亲手杀死的人啊！”

何西闭上眼。

记忆翻涌。

他想起第一次遇袭时，葛瑞克用身体为他挡住飞矛；想起暴风雪夜，对方把最后一块干粮塞进他嘴里；想起沼泽迷路那晚，是葛瑞克握着剑守了一整夜，直到天明。

可他也想起伊莎玛拉的话：

>“情感是枷锁，回忆是毒药。唯有斩断羁绊，才能触及真正的力量。”

“我必须走下去。”他睁开眼，声音沙哑，“这条路没有退路。如果你阻止我，我也只能……连你一起献祭。”

海莉浑身冰冷。

她终于明白，眼前的何西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和怯懦的少年法师。

他已经选择了成为“什么”，而非“谁”。

她低头，泪水滴落在地。

然后，她缓缓开口：

“我能帮你。”

何西一怔。

“我知道你在找第九个名字。”她说，“但你不一定要杀尽同伴。这个世界很大，有无数罪人、恶徒、屠戮者……你可以去找他们。”

“来不及了。”何西摇头，“黑潮之月将在两日后到来，仪式必须完成。若错过时机，封印将进一步固化，下次开启需等百年。”

“那就提前。”海莉急切道，“我可以引诱目标。我知道一个地方??灰崖刑场。那里关押着三十多名死刑犯，全是杀人越货的暴徒。他们本就该死，不如……让他们成为你的基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