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足够她安度余生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她轻叹,“她若肯做个普通人,或许还能活出另一番滋味。”
话音未落,忽闻外头一阵骚动。
苏全叶匆匆入内,脸色异常:“娘娘,不好了!天牢狱卒来报,谢芷宁昨夜自尽未遂,咬舌重伤,现昏迷不醒!”
沈知念猛然起身,牵动胎气,眉头一皱,却仍厉声喝问:“怎么回事?!”
“据说是收到一封匿名信,内容不知,但她读后便疯了一般撞墙,幸被狱卒及时制止。信纸已被她吞下半张,剩下半张上……写着三个字??‘你知道’。”
沈知念瞳孔骤缩。
她立刻下令:“备轿,我要去天牢!”
“不可!”南宫玄羽的声音突然自殿外传来。他大步走入,面容冷峻,“你已有身孕,岂能涉足污秽之地?”
“陛下!”她直视他,“她若死在天牢,世人只会说是我杀人灭口!我要亲眼看到她活着,我要知道是谁递了那封信!”
南宫玄羽凝视她良久,终是叹息:“那朕陪你去。”
半个时辰后,天牢深处。
阴湿之气扑面而来,烛火摇曳,映出铁栏森然。谢芷宁躺在草席上,面色苍白,唇角渗血,气息微弱。一名老医正为其缝合舌伤,动作轻柔。
沈知念隔着牢门静静望着她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把剩下的半张信拿来。”她道。
狱卒呈上残纸。
她接过一看,心头剧震。
那纸上除了“你知道”三字,角落还画着一朵极小的梅花??正是当年沈府花园中,她与谢芷宁共植的那一株。
那是她们之间的暗记。
只有她们知道。
“有人冒充我。”她低声说,“有人想让她死,还想让我背负杀妹之名。”
南宫玄羽眼神一凛:“查!给朕彻查宫中所有传递文书的路径!凡是近三个月出入过天牢的宫人,一个不留!”
“不必。”沈知念却摇头,“真正要害她的人,不会这么蠢。这封信,是从外面递进来的。而能绕过层层关卡送到她手中……说明幕后之人,不仅有权,还有心机。”
她转身看向皇帝,目光坚定:“陛下,我请求设立‘内察司’,直属皇后管辖,专查宫闱秘事,不受刑部、大理寺节制。唯有如此,才能揪出那些躲在暗处的手。”
南宫玄羽沉吟许久,终是点头:“准。”
当夜,一道密旨悄然下达。
内察司成立,首任提督由苏全叶担任,下设十二暗探,遍布六宫、天牢、驿馆、市井。
而与此同时,一封匿名信出现在沈知念案头,纸上只有一句话:
**“你以为你赢了?真正的棋手,从来不在棋盘之上。”**
她盯着那行字,久久不语。
然后,她提笔蘸墨,在纸背写下两字:
**“等着。”**
风起云涌,暗流未止。
但她已无所畏惧。
因为她知道,这一局,她不仅要赢,还要赢到最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