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主人大摇大摆地闯入莫家大厅,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白家族人,为首的正是白家现任家主??白震天。他身穿一袭暗金色长袍,眉宇间透着几分倨傲与不屑,目光扫过厅内众人,最终落在叶天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叶先生,久仰大名。”白震天拱了拱手,语气看似恭敬,实则带着一丝挑衅,“今日冒昧来访,只为向您表达我白家最诚挚的歉意。”
叶天端坐在主位上,神色未动,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一粒尘埃。他轻轻吹了口茶,淡淡道:“你白家的人,什么时候学会低头了?”
此言一出,满堂寂静。
程浩眉头一挑,差点笑出声来,赶紧捂住嘴。莫家主则是冷眼旁观,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。他知道白家与叶天之间早有恩怨,当初白二爷、白三爷曾联合玄天宗打压叶天,甚至放出狠话要将他逐出玄天城。如今却被五花大绑带上门来,这转变之快,简直令人瞠目。
白震天脸色微变,但很快恢复如常,笑道:“过去种种,皆因误会。我白家上下现已彻悟,深知错在己方,故特来请罪,并愿献上重礼,以表诚意。”
说着,他一挥手,两名族人抬着一只紫檀木箱走入厅中,打开后赫然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符,散发着淡淡的灵光。
“这是……‘玄灵玉符’?”莫家主瞳孔一缩,失声惊呼。
那玉符乃是武道界极为罕见的宝物,内蕴天地灵气,可助武者突破瓶颈,尤其对天圣境强者有着极大裨益。传闻整个玄天域也不过三枚,白家居然舍得拿出一枚?
叶天依旧不动声色,只是眼神微微一闪,似有所思。
白震天见状,心中略松一口气,继续道:“除此之外,我白家愿将东山矿脉十年收益奉上,作为赔罪之资。只求叶先生能宽恕我族过往之罪,今后白家上下,唯叶先生马首是瞻。”
全场哗然。
东山矿脉是玄天域最富庶的灵石矿之一,十年收益足以让一个中等家族跃升为顶级势力。白家此举,无疑是倾尽全力在讨好叶天。
然而,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郑雨宁忽然起身,走到叶天身旁,轻声道:“他是在怕你。”
声音很轻,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白震天笑容一僵。
郑雨宁没有看他,而是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,语气平静:“你不是来道歉的,你是来求生的。因为你已经知道,叶天一旦追究旧账,你们白家连骨头都不会剩下。”
她转过头,目光如水,却又锋利如刀:“对吗?”
白震天额角渗出一丝冷汗。
没错,他是真的怕了。
就在昨日,玄天宗老宗主亲自下令,废黜魏天浩宗主之位,并于子时斩首示众。消息传出,整个玄天域震动。而更让他胆寒的是,据传那一夜,玄天宗禁地血光冲天,七十二名护宗长老中有三十六人离奇暴毙,尸体无伤,唯心脏枯竭如干尸??那是被人以绝强内力瞬间抽空生机所致。
所有人都明白,那是叶天下的令。
而白家,曾是围剿叶家余脉的主力之一,更是当年陷害叶父“叛族通敌”的推手。若叶天翻旧账,他们必死无疑。
所以他来了,带着赎罪的姿态,实则只为活命。
叶天终于放下茶杯,缓缓站起身来。他的身影不高,却仿佛撑起了整片天空。一股无形的压力自他体内弥漫而出,如同深渊巨兽睁开了眼睛。
“白震天。”叶天开口,声音不大,却字字如雷,“你说你要赔罪?”
“是!”白震天急忙应声。
“那你可知,当年我母亲被逐出叶家时,身怀六甲,寒冬腊月跪在叶家祖祠外三天三夜,只为求一口清水喂我?”
叶天的声音依旧平静,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剜进人心。
“你可知,我父亲拼死护我母子逃出叶城,一路被追杀千里,最终倒在血泊中,临死前还用手蘸血写下‘活下去’三个字?”
“你可知,我在黑狱之中被囚十二年,每日受尽折磨,只因有人害怕我觉醒血脉?”
叶天一步步向前走去,每走一步,地面便轻微震颤一分。白震天不由自主后退,双腿发软,几乎要跪下。
“而现在,你拿着一枚玉符、一点矿脉收益,就想买我的原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