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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八章 何人替他屏蔽天机（第3页）

见证一群普通人，如何用颤抖的手，举起锈蚀的剑，走向他们从未想象过的光明。”

三年后的论剑大会上，问尘对阵一名来自极北冰原的少年。两人鏖战七日七夜，最终双双重伤倒地。就在裁判准备宣布平局时，那少年艰难爬起，将手中断刃插入泥土，躬身行礼：“我输了。但我懂了。”

问尘问他懂了什么。

少年望向天空，轻声道：“原来修行的意义，不在天上，而在脚下这一寸土地，在对面这个人的眼里，在我自己心跳的声音里。”

全场寂静。

唯有林昭微微点头。

当晚，他又梦见了沈璃。

她站在一片开满梅花的原野上，穿着嫁衣，手持玉箫，却没有吹奏。她只是笑着看他，像很多年前他们在后山采药时那样。

“你在等我吗？”她在梦里问。

“嗯。”林昭答，“但我不能去找你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还有人需要这把剑。”

她点点头，转身走去。身影渐淡，化作风中的花瓣。

醒来时，东方既白。

林昭起身，披衣出门，却发现院中站着一人。

那人背对着他，身穿粗布衣裳，手中捧着一块小小的金色牌子，上面空白一片。

“你是谁？”林昭握紧铁剑。

那人缓缓转身，面容依然模糊，但语气熟悉得令人心悸。

“我是下一个想要建立榜单的人。”他说，“但这一次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??如果我们必须有一个榜，能不能让它只记录‘谁帮助了最多人’、‘谁点亮了最黑暗的地方’、‘谁让一个孩子重新相信正义’？”

林昭盯着他看了很久，忽然笑了。
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他说，“但记住，一旦你开始排序，人性就会本能地追逐那个数字。善良会被表演，牺牲会被计算，真诚会被包装成标签。到最后，连‘助人为乐’也会变成一场竞赛。”

那人沉默。

“那怎么办？”他问，“难道我们就放任混乱？任由弱肉强食？”

“不。”林昭摇头，“我们要做的，不是换一个更好的榜，而是教会每个人??不必看榜也能走路。”

他走出院子，踏上通往练武场的石阶。

晨光洒在他的肩头，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

身后，那神秘人久久伫立，最终将金牌埋入土中，悄然离去。

数日后，有人在埋牌处种下了一株梅树。据说每逢雪夜，树梢会传出若有若无的箫声，清越悠远，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自由的故事。

而林昭，依旧每日清晨出现在练武场。

他不再轻易出手，但每当有弟子陷入瓶颈，他总会适时出现，或指点一招，或讲一段往事。他的剑法朴实无华，没有炫目光影，也没有惊天威势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点醒迷途之人。

有人说，他已经达到了“无剑胜有剑”的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