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华殿内,内阁阁臣以及六部尚书等人,早已在此等候多时。
“皇上驾到??!”
随着内侍一声高唱,众臣连忙停止交谈,整理衣冠,躬身迎接。
“免礼。”
朱由检径直走到主座前坐下,不耐。。。
五月初四,寅时三刻。
天边尚是灰蒙,成都城外校场却已灯火通明。昨夜誓师之后,八千将士并未散去,而是连夜整装待发。铁甲相击之声不绝于耳,战马嘶鸣划破晨雾,一队队披甲执锐的士卒列阵而出,如黑潮涌动,静默中透出凛冽杀气。
江瀚立于点将台高处,身披玄色山文甲,外罩猩红大氅,目光扫过台下肃立的诸将。他未再着冕服,此刻便是统帅,而非祭告天地的王者。风拂过旌旗,猎猎作响,仿佛天地亦在应和此战之志。
“邵勇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率东路军十万,即刻启程,沿江而下,取夷陵、夺荆州,直逼武昌!水陆并进,不得有误!”
“遵令!”
邵勇抱拳领命,转身大步而去。其身后李老歪紧随,二人皆面沉如水,眼中却燃着久违的战火。他们知道,这一仗不只是为汉王开疆拓土,更是为那些曾在边军受辱、在朝廷弃如敝履的老卒争一口气。
“李自成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你与董二柱率西路军五万,佯攻关中,虚张声势,牵制秦兵主力。若见东路得手,可相机入陕南,扰敌后路,但切记不可孤军深入。”
“得令!”
李自成单膝跪地,接过节仗,起身时嘴角微扬。他知道江瀚用他,既是信其能战,也是防其坐大。但他不在乎??只要能打仗,能杀官,能让百姓知这天下不止有朱家天子,还有个叫李自成的汉子!
“白子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你率亲卫营三千,护送粮道,确保夔州至夷陵一线补给畅通。沿途设哨、筑垒、清匪,若有延误军粮者,斩无赦。”
“明白。”
白子神色冷峻,拱手退下。他是江瀚最信任的影子,不动刀兵,却掌生死。这一路上,不知多少贪墨军需的小吏会被他悄无声息地除掉。
“赵胜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成都交由你留守,总揽政务、钱粮调度、刑狱监察。若有奸细作乱、谣言惑众者,先斩后奏。”
赵胜躬身应诺,心中却知此任重于千钧。江瀚带走了十八万精兵,留下的是空壳般的成都。一旦前线失利,各地豪强、残明余党、甚至昔日降将都可能反噬而来。
江瀚环视众人,缓缓开口:“此战非为私仇,乃为天下苍生伐暴政。我不要你们滥杀一人,也不要你们夺一寸无用之地。我要的是秩序??耕者有其田,居者有其屋,官不敢欺民,兵不敢掠乡。若谁坏了这个规矩,哪怕功高盖世,我也必斩不赦!”
众将齐声应诺,声震四野。
日出东方,金光洒落高坛。江瀚翻身上马,手中长枪一指东方:“出发!”
鼓声雷动,号角齐鸣。东路大军浩浩荡荡开拔,旌旗遮天蔽日,铁流滚滚东去。夔州方向,早已备好的数百艘战船顺流而下,艨艟巨舰载满弓弩手、火器营、辎重队,江面之上舟楫连绵十余里,宛如龙脊横卧长江。
与此同时,剑州方向烟尘骤起。李自成率部出击,一路攻破阳平关,火烧栈道,逼得守将郑崇俭急调汉中驻军增援。消息传至西安,丁启睿惊怒交加,立即飞报京师,请旨调集九边精锐南下协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