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那棵石榴树,花朵在灯影里红得暗沉,像凝固的血。 谢婉仪正在廊下做针线,是件水绿色的夏衣,料子轻薄,对着光能看见细密的纹理,她坐在竹椅上,就着廊下的灯光,一针一线,绣着领口的缠枝纹。 听见脚步声,抬起头,见是她,放下针线,起身迎上来。 “回来了。”她接过闻昭脱下的外袍,手指在衣料上抚了抚,抚平细微的褶皱,“今日倒早。” “嗯。”闻昭握住她的手,指尖有些凉,在这春末的夜里,凉得让人心疼,“外头坐久了?手这么凉。” “不碍事。”谢婉仪任她握着,眉眼在灯下柔和得像幅水墨画,“等了你一会儿,不觉就坐了这么久,晚膳备好了,先用膳罢。” 两人在前厅用了晚膳。饭菜简单,但可口——清炒豆苗,醋溜白菜,一碟酱瓜,还有碗青菜豆腐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