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试探、屈辱与紧绷,似乎都被这浓稠的黑暗稀释、包裹,只留下伤口苏醒后绵密而真实的痛楚,以及药物也无法完全安抚的、劫后余生的心悸。 麻药的效力如潮水般退去,左臂玻璃割裂的伤口和肋骨骨裂处开始传来清晰、顽固的钝痛,像有细小的凿子在里面不紧不慢地敲打。韩昊天闭着眼,试图用意志力对抗,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出卖了他——每一次稍深的呼吸都会牵动肋间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让他不自觉地在枕上偏过头,下颌线绷紧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。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而刻意放缓,却依然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,带着一种被压抑的、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颤抖。 谢星沉其实也醒着。 轻微脑震荡带来的晕眩感并未完全消失,像水底暗流,时不时扰动她的平衡。身体的各处擦伤和撞击带来的酸痛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