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日头爬到了头顶,王兰把最后一捆晾干的蓝印花布收进后院的竹筐里,直起身时,后颈的汗顺着衣领滑进去,黏得人发慌。 她习惯性地往墙根的竹凳瞟了一眼,往常这时候,粽子总该蜷在那儿打盹,白花花的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,黑尾巴尖儿还时不时扫两下地上的阳光。可今天竹凳上空空的,连点猫毛都没留下。 “粽子?”她扬声喊了句,声音被热浪烘得有些发飘。 院角的树沙沙响,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,没听见那声惯常的、带着点懒劲儿的“喵呜”。 王兰皱了皱眉,倒也没太在意。这只奶牛猫向来皮实,平时就爱跑来跑去。 她转身进了屋,舀了瓢井水擦了把脸,又忙着清点上午绣好的帕子。针脚、配色、尺寸,一样样核对清楚,包进油纸里,这才想起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