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止于当时那一刻的惊愕与短暂的狂喜。它打破了一种固有的认知——我这具被判定为“接近瘫痪”的躯壳,并非完全丧失了移动的可能性。哪怕这可能性微乎其微,如同在浓稠的沥青中跋涉,但它确实存在。 这一步,不是为了走向远方,甚至不是为了走向病房门口。它仅仅是为了证明,“行走”这个动作的雏形,依然残存在我锈蚀的神经与萎缩的肌肉深处,等待着被唤醒。 王治疗师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信号。康复训练的重心,开始悄然向“移动”倾斜。平行杠内的训练不再仅仅是痛苦的站立和重心转移,而是加入了更具挑战性的内容——尝试迈步。 这无疑是将康复的难度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地狱级别。 第一次有意识的迈步尝试,场景堪称惨烈。 王治疗师和护工一左一右,如同两座坚实的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