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墅里所有的佣人,在那几天里,连呼吸都仿佛是错的。
他们第一次见到那个永远温文尔雅、待人谦和的傅先生,露出那样可怖的一面。
容姐看着路夏夏陡然失了血色的脸,知道她想起来了。她心疼地叹了口气,放缓了语气:“太太,我知道您委屈。
“可男人嘛,尤其……尤其是先生那样的男人。
“您顺着他一点,哄他两句,比什么都强。
“您这又是何苦呢?”
路夏夏沉默着。
她怀里的豆豆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,不安地动了动,拿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她的下巴。
良久,容姐正欲开口再劝。
路夏夏从冰冷的地砖上缓缓地站了起来。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麻木,她晃了一下,扶住了身后的橱柜才勉强站稳。
“我的手机在哪?”她问。
容姐愣了一下,连忙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客厅的方向:“应该……应该还在沙发上。”
路夏夏抱着豆豆,循着那束微弱走回了客厅。
她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。
上一次的聊天记录,还停留在四天前。是他发来的,一个冷冰冰的“嗯”字。
路夏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,迟迟没有落下。
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服软吗?
为了电,为了不再待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。
就要像一条狗一样,摇着尾巴去乞求主人的原谅吗?
可她甚至都不知道,自己错在了哪里。
她不懂。
她真的不懂。
最终,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恐惧和对过往酷刑的战栗,还是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自尊。
她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。
指尖在屏幕上,缓慢地敲下几个字。
【我错了。】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