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岸,给你抹药!”
马群回到岸边,秦墨迅速的将药粉撒在越影被蛰的伤口上。
药粉遇血即化,越影的嘶鸣声终于弱了几分,但眼睛仍肿得睁不开。
萧语听与重擎几人也将自己的马拖到岸边,各自安抚。
秦墨让薛宏业把药分下去,自己单膝跪在越影身旁,指尖轻抚马颈上红肿的蛰痕。
越影喘着粗气,湿漉漉的睫毛颤抖着,往日清亮的眸子此刻肿得只剩一条缝,却仍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主人的手腕。
“疼吗?”秦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指尖沾着药膏,一点点涂抹在渗血的伤口上。
药膏沁凉,越影的肌肉却仍在抽搐。
他是楚昱珩在他来军营第二年牵给他的,陪他走过枪林箭雨,风霜雨雪,如今却被阴沟里的算计伤成这样。
秦墨起身,目光从每一匹受伤的战马身上掠过。
这些战马都是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伙伴,此刻却因为他的缘故遭此横祸。
他沉默片刻,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薛宏业:“把这些分下去。”
薛宏业接过,打开一看——竟是厚厚一叠银票,每张面额百两,粗略一数,少说也有数千两。
“殿下,这……”
“受伤的马,送回营里好好养着。”秦墨声音低沉,“从我的私库里拨银子,另挑一批战马补上。”
薛宏业喉头微动:“殿下,这不合规矩……”
“规矩?”秦墨垂着眸,语气淡淡的,“我的规矩就是——跟着我的人,绝不能吃亏。”
众将士闻言,纷纷单膝跪地:“属下愿为殿下效死!”
秦墨摆摆手:“都起来。”
他转身走向萧语听。
这位小舅舅正蹲在溪边,拧着湿透的衣袖,发梢还在滴水。
“云副将,”秦墨难得放软了语气,“今日连累你了。”
萧语听抬头,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。
知道萧家的事没完,他也不在意他的称呼,挑眉一笑:“怎么?现在知道心疼我了?”
秦墨抿了抿唇:“你的惊帆……”
“没大问题,记得给我出口恶气。”萧语听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向来记仇。”
“真巧,我也是。”秦墨的语气很轻,侧头看向因为马匹受伤而有些蔫头耷脑的重擎,“你今夜休息,不用跟我了。”
重擎一听这话,顿时急了,脸涨得通红:“主子!属下的赤云只是被蛰了几下,不碍事!”他大步上前,指着越影道,“您的越影伤得比末将的马还重,您都能继续,属下凭什么休息?”
秦墨挑眉看他:“哦?那你的赤云能跑?”
“能!”重擎梗着脖子,转身就要去牵马证明。
谁知那匹黑马赤云见主人过来,立刻委屈地打了个响鼻,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,显然还在疼痛中。
萧语听噗嗤笑出声:“重擎啊,赤云可比你诚实多了。”
重擎急得额头冒汗,结结巴巴的就要理论,秦墨叹了口气,“好了,一会我们先回去,我给你换匹马,刚好让越影也休息一下。”
越影这样子今晚必定不能跟他出门猎狼王了,他的那些马都不如越影懂他,但事到如今……他的脸色沉了下来,侧头问薛宏业,“这蜂到底怎么回事?”
薛宏业回道:“是二殿下的人今早往东谷撒了药粉,说是驱虫……”
“呵。”秦墨冷笑一声,“行,薛宏业,带兄弟们把东谷的药粉,全给我撒到二皇兄的营帐周围,我让他好好驱虫。”
薛宏业抱拳领命:“末将领命!”
赤璋与人在上游抓了人,正要交差,便听见自己的下属低声汇报五殿下那边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