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白用英语骂了一声脏话,同时愤愤的砸了一下方向盘。“我他妈是真的闲的没事儿回来一趟,”“我一回来就听说道阳观出事儿了,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又作什么妖呢,”“结果一打听说是当家死了,他妈的他才多大年纪,他总不能是老死的吧!”万璞玉的死并不是秘密,死讯已经从道上全面散开,但他的真实死因却被刻意隐藏起来。现如今,道上好奇的不仅仅是李小白,怕是有一箩筐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在打听消息。恐怕,营造出这种形式,也在万璞玉的计划意料之中。从李小白的表现看,他确实是一无所知,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回国休假,碰上了这个消息蔓延开。祝元深吸了几口气,从车窗看到后面有车子凑了过来。他们突然停下,易叔肯定会疑心,凑过来查看情况。想到这里不仅仅只有易叔,祝元还是不想产生不必要的麻烦,之后解释起来还要多费口舌。于是他敲了敲驾驶座的座椅,提醒李小白,“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的人,你想要问什么,我给你留机会,之后私下说。”李小白也明白过来,挂挡重新发动车子,“回头你去解释,你的那些人肯定要问的。”“好,我知道,你接下来别再作妖了就是。”易叔已经从停下的车子上下来,见他们的车子重新发动,就又坐了回去。当然易叔不可能就此不过问了,车子重新发动,祝元就接到了易叔的电话,“喂,小元啊,你那边什么情况?怎么突然停车了?”“哦没什么,”祝元随口扯了个理由,“我有点晕车,所以就让司机靠边停下来歇了歇。”“那这会儿感觉怎么样,是不是没休息好的原因?”易叔当然担心,他知道祝元以前是不晕车的。“确实是,这阵子东奔西跑的太累了,”祝元又打了个哈哈,“哎呀,看来我还是得勤加锻炼。”“好了别贫没用的,这些你要办的事情忙完,我就送你回家好好歇歇,”“你还不到该操心的年纪,放过自己吧。”易叔叹着气劝他。祝元乖巧的答应下来,实际上他清楚自己虽然还不到该操心的年纪,但也没到该休息的时候。等应付过去这一节,还得把他的发现跟随之的计划向易叔讨教讨教。挂断跟易叔的电话没多久,李小白重新跟上带路的车子,没过多久就到了易叔订好的酒楼。这种看上去奢华却又没什么特色酒楼一般都不好吃,主要吃的就是一个氛围感。易叔看来是这里的常客,跟酒楼经理很熟悉,给他留出了最大两个包间。同时,这也是位于顶楼隔音效果最好的包间,看来经理很清楚他们经常谈一些需要避人的话题。这些老板们坐一间包厢,他们带来的司机跟伙计们去另一间,这种安排能让所有人都轻松些。李小白去另一间包间之前,还越过人群给了祝元一个威胁的眼神,提醒他别忘了答应过自己什么。祝元躲开了他的眼神,倒是易叔对这个眼生的年轻司机起了疑心。他倒是好奇这人到底怎么回事,但这会儿也没时间打听,就先把心中的疑问压下去了,招呼着其他人落座。祝元头一次在这种场合坐在主位,虽然一开始感觉上还有些不舒服,但随着饭桌上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,倒也渐渐觉得没什么了。反正坐在哪里的意义都是人赋予的,只要他不在意,也就只是坐在一张椅子上。这里的人互相之间都认识,年轻时也许是一起出生入死过,几杯热酒下肚,这几年冷淡下来的感情也在一声声吹牛逼迅速重新升温。在一片热热闹闹的气氛中,祝元反而开始显得像个融入不进去的外人。他倒不会因为被边缘而失落,而是悄悄松了一口气,看来想把老伙计们重新凝结在一起比想象中更加简单。他在饭桌上多喝了几杯热酒,感觉胸腔跟脑子都逐渐热乎起来,意识也逐渐被烤的昏沉。王五爷跟常伯争论起来该怎么收拾那些不要脸分子,暴躁的人主张“热烈”的手法,理智的人则更想用更体面的方式解决。他们越吵越激烈,眼看都要站起来互相撸袖子,好在被压迫力更强的王五嫂给拦住了。今晚这场聚会并没有多少人带太太来,王五嫂能一直参与他们男人的场合理由很简单。因为她不仅仅是王五爷的老婆,同样也是打理着不少生意的老板。怎么看,这位大姐年轻时也是个狠人,祝元只是还没找到机会了解她。“够了,主意是你们拿的吗就在这里吵,不得问问小少爷的意思吗?”突然被提到,祝元还发懵了一下,想着反正大家都醉醺醺的了,要不先应付一下过去算了。但本身脾气超过思维的王五爷喝了些酒就更上头,一时间都忘了怕老婆,大手一挥推开五嫂,“你起开吧,对面那些人里有谁你不知道吗,”“少爷那能下手去办吗?这种事儿不就该有人先跳出来当恶人吗?”祝元脑子被他说的清醒了些,捕捉到一个重点。“有什么人,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?”祝元当然没有直接明说,微微侧了侧头低声问身边的易叔。易叔同样皱着眉头很疑惑,要是有什么情况,王五爷能考虑到,他肯定也能考虑到,不会不提前给祝元知会一声。而王五爷嗓门太大,他的话倒是让饭桌上所有人都听到了。见大家几乎瞬间安静下来,五嫂用力拍了王五爷肩膀一巴掌,想提醒他不要胡说八道,“一张臭嘴,灌点儿酒只会胡咧咧,清醒清醒吧!”王五爷显然没能被打清醒,反而因为不被相信而更加激动,“我胡咧咧什么了!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,那老方家背后是谁,给他们撑腰的是谁!”“咱们小少爷,能冲他亲舅舅下手吗!”:()黄泉宝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