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思·第一百六十七章岁月安然,并肩如故
城市的喧嚣渐渐沉淀在秋日的暖阳里,走私团伙落网的余波慢慢散去,街头巷尾的热议变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,生活终于回归了应有的平静。
陆峥的小公寓里,暖融融的阳光爬满窗台,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萝,叶片翠绿欲滴,在微风里轻轻晃荡。时砚窝在沙发里,腿上盖着薄毯,手里捧着一本旧书,看得津津有味。他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,只是偶尔阴雨天还会隐隐发痒,却再也不影响日常的活动。
厨房里传来“滋啦”的声响,伴随着浓郁的饭菜香气,勾得人肚子咕咕叫。时砚放下书,伸长脖子朝着厨房的方向喊:“陆峥,你做什么呢?香得离谱!”
“红烧肉。”陆峥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,带着几分得意,“我妈教我的,说是照着她的方子炖的,保准比上次你吃的还入味。”
时砚眼睛一亮,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,趿拉着拖鞋就往厨房跑,刚到门口就被陆峥伸手拦住:“去去去,别添乱!油星子溅你身上,又得喊疼。”
“我看看都不行?”时砚扒着门框,探头探脑地往里瞅,看到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红烧肉,色泽红亮诱人,馋得直咽口水,“闻着就好吃,陆峥,你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?”
“那是,也不看是谁学的。”陆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手里的锅铲翻炒着青菜,动作行云流水,“不过,你要是敢跟上次一样,吃三碗还不洗碗,我就把你赶出去。”
“切,小气鬼。”时砚撇撇嘴,却还是乖乖地退了回去,重新窝回沙发,嘴上却不饶人,“上次是我伤没好利索,没力气洗碗!这次我不仅洗碗,我还拖地,行了吧?”
陆峥没搭理他,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一抹笑意。阳光穿过厨房的玻璃窗,落在他身上,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,平日里凌厉的眉眼,此刻竟柔和得不像话。
没过多久,饭菜就端上了桌。红烧肉、清炒时蔬、番茄炒蛋,还有一碗菌菇汤,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,却色香味俱全,看得人食指大动。
时砚拿起筷子,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,软糯的肉质入口即化,甜咸适中的酱汁在舌尖蔓延开来,好吃得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好吃!比阿姨做的还好吃!”时砚竖起大拇指,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含糊不清地夸赞。
“少拍马屁。”陆峥给他盛了一碗汤,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两人一边吃一边斗嘴,你嫌我吃得多,我嫌你菜炒得咸,吵吵闹闹的,却把一桌子饭菜吃得干干净净。
吃完饭,时砚果然履行承诺,乖乖地收拾碗筷,钻进厨房洗碗。陆峥靠在厨房门口,看着他系着围裙站在水槽前的背影,阳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上,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。
“喂,”陆峥忽然开口,“局里下了通知,下周表彰大会,咱俩都有份。”
时砚洗碗的动作顿了顿,回头看他,眼底闪过一丝惊讶:“表彰大会?没必要吧,我们就是做了该做的事。”
“这是荣誉。”陆峥走到他身边,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,擦干水渍放进橱柜,“李支队说,要给我们记三等功。”
时砚笑了笑,没说话,只是看着橱柜里整齐排列的碗碟,眼底满是释然。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夜,那些生死一线的瞬间,终究是换来了圆满的结局。
洗完碗,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,看着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,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一片橘红色。
“以后,应该不会再有这么惊险的案子了吧?”时砚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