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错,我也没说不愿成亲,这不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终是轻轻一叹,“要么你们直接操办,不用过问我的意见。”
“傻弟弟,问你意见,给你选择,那是好事,可别不懂得珍惜。”
少妇也慢慢走到窗边,与他一起欣赏院中那株迎风摇曳的梅树。
春寒料峭,已有不少花苞绽放枝头,艳色一片,香气醉人。
“相敬如宾的夫妻,一辈子,可是很难熬的,等你哪天,遇到一个让你真正心动的人,便会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”段萧玉看向弟弟英挺的侧颜,“我和母亲,其实并不是急着逼你成亲,而是希望……你能体会到不一样的人生。”
“我现在这样,不好吗?”黝黑的眸底,浮起丝丝不解。
他一直觉得,如今的自己,过得很有意义,活得很有价值。
“不是不好,而是……可以更好。”
说罢,段萧玉忽然道:“还记得,你有一个远房表妹吗?”
“什么……表妹?”他怎么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“就是从小就缠着你,很喜欢你的那个。”段萧玉笑意吟吟,“既然在妻子的人选上,你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,那不如给对方一个机会吧,过两天她就来京师,刚巧,你不是会待到元宵么,你们有足够的的时间,好好相处。”
一听“相处”这个词,段大人只觉得太阳穴在隐隐作痛。
“真的不能你们直接决定就好吗?”
段大小姐似没听见弟弟的话,自顾自继续道:“这样吧,待会儿我就让他们送幅画像来,你先熟悉一下,然后我再与你讲讲对方的……”
“桐桐是不是去门口玩了?这几天来往的人多,怕是不安全,我去看看!”
“哎,你——”
段萧玉瞪着弟弟远去的身影,忿忿拂袖:“哼,逃得了和尚,还逃得了庙吗,这次本夫人亲自坐镇,定要把你那颗榆木脑袋给撬开!”
“桐桐?”
段垂文在门廊附近找了圈,没见着外甥的小身影。
“小少爷呢?”
过路的婆子“咦”了声,纳闷道:“刚刚还在这儿玩,怎么一眨眼就……”
他心中一个咯噔,暗道该不会真出了什么意外,连忙跃出府去寻找。
刚走没几步,忽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。
“欸?!你……你是段府的孩子?”
“对呀……”
奶声奶气的回答,赫然是他在找的小外甥。
段垂文吁了口气,慢慢走近。
只见巷口站着一大一小,正在大眼瞪小眼。
青年着一身朱色锦袍,如此鲜亮的颜色穿在对方身上,丝毫不突兀,反而非常合眼,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如玉。
他微微弯下腰,眉头紧蹙,似遇上了什么重大的难题。
“你真是段府的孩子?你为何长得和段垂文如此相像?难道……本宫只是离开了两个月,又不是两年,再怎么快,也不能快成这样吧,没天理啊……”
喃喃自语后,又煞有其事地问小男童:“喂,你今年多大了?”
桐桐本来是觉得这个哥哥长得很漂亮,所以自然而然地亲近些,但被如此直盯着,并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,逐渐感到害怕,小嘴巴一瘪,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呜呜……”
夏侯芷傻眼:“嗳?你哭什么?”
顶着那张与段垂文五六分相似的脸哭,很奇怪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