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起身时,目光再次交汇。祭天惊变已平,但朝堂暗流涌动,他们都明白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夜幕降临,祭天台的清理工作仍在继续。余尘在临时设立的医帐中为受伤的禁军和官员诊治,萧煜则指挥着后续的安保和善后事宜。
“余太医,那名西域老僧醒了。”一名禁军前来禀报。
余尘放下手中的药杵,与刚走进医帐的萧煜对视一眼,两人默契地走向关押老僧的帐篷。
老僧被铁链锁住,手腕处包扎着白布,渗出血迹。他见到两人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们想知道什么?”老僧用生硬的汉语问道。
“秦岳与摩尼教的全部计划。”萧煜单刀直入。
老僧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秦相不,秦岳答应帮助我们摩尼教在中原传教,作为交换,我们协助他控制朝政。”
“先帝驾崩,与你们有关?”余尘敏锐地问道。
老僧眼神闪烁,在萧煜凌厉的目光逼视下,终于点头:“是一种慢性毒药,无色无味,银针测不出”
余尘拳头握紧,指节发白。他想起先帝临终前的症状,确实蹊跷,太医院多方会诊也未查明病因。
“解药呢?”余尘追问。
老僧摇头:“无解。那种毒药一旦入体,就会逐渐侵蚀五脏六腑,最多半年”
帐篷内一片寂静。先帝从病发到驾崩,正好半年时间。
“你们还有什么计划?”萧煜打破沉默,声音冰冷。
老僧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道:“除了今日祭坛的行动,我们还计划在京城各处水源下毒,制造恐慌,便于秦岳趁机掌控大局”
余尘和萧煜脸色顿变。这意味着危机尚未解除!
“具体地点?”萧煜厉声问道。
老僧报出了几个地点,包括京城主要的几口公用水井和河流取水处。萧煜立刻派人前去排查。
走出帐篷,夜空星辰闪烁,祭坛上的灯火仍未熄灭,如同两人心中的警惕。
“看来,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。”余尘轻声道。
萧煜点头,目光坚定:“只要并肩而战。”
祭坛上空,最后一缕黑烟散去,蓝天如洗,白云悠悠。大典虽遭破坏,但一个新的时代,或许正由此开始。
远处,皇宫的钟声响起,悠扬而庄重,仿佛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,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启。
雨血洗阶
暴雨如天河倾泻,重重砸在祭天台的汉白玉阶上,溅起的水花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雾。这本应是新帝登基后首次祭天、庄严肃穆的典礼,此刻却沦为血雨腥风的杀戮战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