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感告诉她,这肯定就是连接两个空间的桥梁。
原本稳固的空间边界突然像被揉皱的锦缎,裂开一道泛着银光的缝隙。
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顺着缝隙钻了进来,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。
她将熟睡的四个孩子放到仓库里的床上,跌跌撞撞地扑向那道缝隙。
指尖刚碰到冰凉的光壁,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进去。
下一秒,漫天飞落的枫叶砸在她脸上,带着深秋的寒凉。
而不远处。
一个穿着磨破袖口的军绿色外套的男人正背对着她,正同样踮着脚尖伸手触摸那道空间缝隙。
那道背影她太熟悉了,宽大笔挺的脊背,连伸手时左手小指习惯性微卷的动作,都和她日思夜想的人一模一样。
“九震……”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嘶哑得几乎听不清。
男人的动作猛地顿住。
他缓缓转过身,脸上还沾着未擦去的灰尘。
额角一道结痂的伤口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。
那是他消失前,为了护着战友被落石砸中的伤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整个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。
只有风吹过枫叶的“沙沙”声,和两人越来越响的心跳。
“欢妩……”
周九震的声音也在发颤,他往前迈了一步,又猛地顿住,像是怕眼前的人是幻觉,“真的是你?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凌欢妩再也忍不住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落叶上。
她疯了似的冲过去,扑进他怀里,双手死死攥着他的军外套,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里。
“是我,是我啊!”
她埋在他胸口嚎啕大哭,“你这家伙是咋刨出自个空间的?我找了你好久,大家伙都说你可能……可能不在了,我不信,我天天来空间找,我知道你肯定还活着……”
周九震的手臂越收越紧,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。
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哽咽,“我在,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晶洞塌的时候,我突然觉醒了空间,把乡亲们和战友都拉进来了,可进来了我才发现找不到出去的路,我也怕你担心,怕你以为我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就被凌欢妩的哭声打断。
两人就这么抱着,在漫天枫叶里哭了好久。
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、恐惧、绝望全都哭出来。
“营长,是嫂子吗?”
一个年轻的战士抱着一堆刚捡的木材走过来,身后跟着十几个乡亲。
有正拿着锄头种完菜的婶子。
有抱着超大号南瓜的村民。
还有几个年轻的知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