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九震,赶紧停下来,孩子们还在,你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以为周九震丧心病狂,下一秒就被他直接翻了个身,棉被堵住了她所有的话。
他带薄茧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腰侧的衣料,眼神里藏着点她读不懂的执拗。
“刚刚在训练场,我跟乡亲们说没有。”
他声音压得低,带着点哑,“得让这话成真才行。”
凌欢妩还没反应过来,腰侧衣料被轻轻撩开一点,下一秒,温热的触感落在那粒小小的痣上。
她浑身一僵,手不自觉攥紧了身下的床单,耳尖红得快要滴血。
“周九震……你别……”声音细得像蚊子叫,却没真的推开他。
他抬头时,眼底带着点笑意,指腹轻轻蹭过那处皮肤,语气里满是认真,“这样,以后谁问,都没人能说闲话了。”
凌欢妩别过脸,却能感觉到他又俯下身。
窗外的风还在吹,梧桐树都被吹歪了身子。
屋里静悄悄的,只偶尔传出让人耳热的轻响。
三胞胎你看我我看你,一动都不敢动。
不知道身后这位伯母是不是被伯父打到说不了话了。
直到一碗饭摆到三人面前,他们才回过神来,有饭吃了,迅速抢过碗狼吞虎咽起来。
再一回头,却见伯母一脸慈爱,看着三人,脸上哪里有母亲被打时难过的表情,反而是满脸的红晕。
那模样红彤彤的,跟苹果一样鲜艳。
*
风暴潮后第四日。
风势总算弱了些,但还是刮在墙上呼呼作响。
乡亲们攥着被雨水泡得发沉的衣角,扎堆往山下望。
往日里错落的石屋、晒谷场、码头,全被浑黄的海水吞了,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浊浪,在铅灰色天幕下缓缓晃荡。
有人忍不住抹了把脸,指缝里全是湿冷的绝望。
谁也说不清这水要多久才退。
更没人敢想,营地里有多少口粮,能不能撑到水退的那天。
伙房的大铁锅刚冒完热气,排队领饭的队伍顺着岩壁拉得老长,每个人碗沿都沾着泥点,却死死护着碗口,盼着那碗热面条能暖透冻僵的身子。
“轰隆!”
一声巨响突然从训练场东南方向炸开。
众人猛地回头,只见不远处训练场东南角的房顶,硬生生被炸出个黑窟窿。
狂风裹着豆大的雨点瞬间灌进来,训练场里的人被吹得东倒西歪。
有人抱着的棉被被雨水浇透,沉甸甸往下滴水。
更可惜的是刚盛出来的面条,碗一翻,热汤混着泥沙溅了一地,冒着的白气眨眼就被风雨压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