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里,灯光惨白地洒在凌欢妩脸上。
公安同志目光锐利,紧紧盯着她,语气严肃,“你是不是因为怨恨牛鳏夫当众撒谎造谣,才下了杀手?”
凌欢妩神色冷静,迎着公安同志的目光,不慌不忙地开口,“同志,我承认我对牛鳏夫的行为很愤怒,他在众人面前造谣,让我的名声受损,让我和丈夫生了嫌隙。但愤怒并不足以让我去杀人。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,是要偿命的,我不会做这种糊涂事。”
她的声音平稳,没有一丝颤抖。
公安同志皱了皱眉,继续追问,“那村长看见你在案发当晚去过牛鳏夫家,这怎么解释?”
凌欢妩深吸一口气,条理清晰地回答,“我确实去过,那天晚上,我本想找他再谈一谈,让他说出实情。可我到他家的时候,压根没敲开门,我喊了几声没人应,又见老牛他儿子在外头睡觉,就没再喊回去了。我真的没有杀人,我要是杀人了,干嘛不直接跑,还傻乎乎地回来等着被你们找来问话?”
可直到公安同志拿出一个用密封袋装的红绳,凌欢妩才意识到什么,脸上的镇定才土崩瓦解。
“凌同志,你说你没进过牛家屋里,可案发现场的屋子里怎么有你的红绳?据我所知,这红绳你和周营长一人一根,是吗?”
*
审讯室外,周九震心急如焚。
他马不停蹄去牛鳏夫家仔细翻找着证据。
屋里除了牛鳏夫的血迹,并没留下其他有用线索。
那日他在医院遇到宋瑶瑶,心里就怀疑是她干的。
宋瑶瑶先前就有过不少小动作。
可周九震里里外外找了一遍,现场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找到,又十分疑惑。
宋瑶瑶并不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,做事毛毛躁躁,按道理根本不会把证据清理得这么干净,不留一丝痕迹。
难道背后还有其他人在帮忙?
周九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没找到线索,他匆忙回家收拾了屋子,并连夜问了几户家属院婶子讨要了柚子叶,并找林小芹做了一件新衣裳。
俗话说,进了一趟监狱出来后就要用柚子叶洗澡,穿新衣服。
他没有多想,想着凌欢妩进去一个晚上,等公安同志问清楚,明天一早就会放她出来。
一整晚,他拿着一百来根细细的红绳,一根根缠绕着编红绳。
凌欢妩说那根他送的红绳不见了,他必须得编好一根一样的戴她手上,这样才能保佑她以后的日子不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缠上。
编了一整晚,他也想了她一整晚。
周九震想,他以后肯定有啥事都会问她,不让误会憋在肚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