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爱情更疼
玛姬说:琪琪,记住,不要因为别人让雨淋着自己,如果被你遮挡了雨的人爱你,她会难过的。
我想念玛姬,没有人像我们这样热爱彼此……
文:连谏
有时,我会和玛姬吵架,原因和内容都琐碎,我为她穿的某件衣服太过露骨,或我的口红搭配得不合她心意,吵着吵着,玛姬的眼就红了,定定地看着我,说:琪琪,你不要恨我。
然后,争吵就停止,我彼此看着,发呆,傻笑不止。
我和玛姬相知到没有个人隐私,望一眼就彼此看到心底,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快乐。
我风平浪静地结婚育女,在政府机关悠闲地打发日子,而玛姬,张扬着一头酒红色发,在生意场上东蹿西奔,挥霍青春,从来只喜欢一个男人的某一点而不是全部,更换男友如同她经营的电脑CPU更新换代,让我和瑞安都来不及熟悉某一张脸,她只要过程而不要结果,从不厌倦。
玛姬常常在深夜把门铃按得山响,进来,不说一句话,心情好时,去贝贝的房间,和四岁的贝贝叽里咕噜地说笑,至于贝贝能不能听懂,她不管,只要说就快乐,早晨,两个人赖在**,一定要赖到早餐的香味飘满屋子。心情不好的玛姬会爬到我**,在一侧拔拉出一个地方,挤呀挤地挤进来,搂着我的肩,一条腿搭在我腰上,孩子样一声不响地睡去,对于睡在我另一侧的瑞安,在玛姬眼里,如同不存在,也没介意。
瑞安业已习惯,偶尔,玛姬半夜拽走被子,他在一串喷嚏声中醒来,隔着我,推推玛姬,把被子拖回一点。
我和玛姬,彼此热爱,没有任何原则地容忍彼此。
玛姬突然间喜欢上风平浪静共事三年的李莫,一个已婚男人,和玛姬一起开电脑公司,很内敛也有主张的男人。玛姬就是玛姬,即使不合时宜的爱情,也从不掩饰。有时,我替玛姬担心,我见过李莫的太太,很汹涌的女人,我说:玛姬,内敛一些,要不换一个,和李莫,你会伤着自己。
我知道,玛姬和李莫,不过暂时喜欢而已,她对待一切,向来都是心血**,从不委屈欲望的张扬,至于厌倦,是迟早的事。
而玛姬却兴致勃勃,和我逛商场,翻来覆去地看男装,给李莫买围巾买衬衣。
买了,拎在手里,就像拎着一辈子的幸福,我就说:玛姬,你买了,他敢穿吗?
玛姬就一脸茫然,眼里的灼灼光彩暗淡下去。
每一次,玛姬给李莫买的东西都扔在我家里,我的大壁橱里堆着的,至少一半是玛姬没送出去的爱情礼物。
玛姬就是如此,欲罢不能,却又从不强求。
李莫太太也许风闻到了什么,一次次去玛姬的电脑公司,去了,看看玛姬,在办公室里转转,内容不明地笑笑,然后离去。
玛姬对我说她的乖戾举止时总在笑,手里的烟灰抖得到处都是,每当玛姬放肆地笑个不停时,其实,她的心很难受,甚于哭泣。她不愿把难受表达给别人看。看着她这样,我的心就微微地疼,拍拍她的手,我们之间,虚套的安慰是没必要的。
忽然的一天,玛姬说:琪琪,把瑞安借我用一晚,好不好?
我说好啊之后,她拿起我的手,摘下我的结婚戒指,自己套上,翘着兰花指在我眼前晃晃:琪琪,把戒指也借了啊,挺漂亮,是不是?
我说漂亮。玛姬要干什么,就不必问了。
忽然地,我为玛姬心酸,这是她最认真的一次爱情,和一个不可能给她结果的男人。玛姬说李莫的魅力如陈年的酒,闻久了才感觉到醇香。
很晚了,瑞安回来,把戒指放进我手里,说:玛姬在楼下。
我飞快下楼,看见玛姬趴在富康车方向盘上,我敲敲车窗,玛姬抬头,一脸泪。
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,看她,玛姬忽然说:琪琪,有面巾纸吗?我的用完了。我把胳膊递过去,她就趴在衣袖上蹭来蹭去,泪弄湿了我一条胳膊还有衣袖。
玛姬再抬起脸,除了眼睛有点红,已是平静:琪琪,陪我出去兜风怎么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