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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G(第1页)

经历G

本经历起始点:1998年4月5日

黑衣人和凌子风一样,一直关注着陈习安和田红英的婚姻。在我看来,陈习安其实是凌子风在另一个人生经历中的化身。陈习安所经历的一切,都是凌子风“有可能”经历的。所以,我对陈习安的关注,实际仍是对凌子风的关注。

我在异相世界中看着他和妻子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。离婚相当顺利,儿子陈田田判给妻子,陈习安放弃对家里一切不动产的权利,相应地也不用付儿子抚养费。陈习安在富强公司的23%股权,乘上1。15的系数后全部变现,转到陈习安的个人账户上。这一笔巨款足够他重新起步办一个新公司了。在这点上,董事长田红英做得相当慷慨大度,甚至出乎陈习安的预料。

两人从民政局出来,田红英平静地看着他,说:“15年夫妻,总得吃个分手饭吧。”

陈习安点点头:“好的,到哪儿?”

“走,开车跟着我。”

她开着宝马在前边走,陈习安开着奥迪跟在后面。不过,宝马并没有开往哪一家大饭店,它在街上拐来拐去,在菜市场的人群中不停在按着喇叭,往前蠕动着,最后来到一家低档饭店。这两辆高级轿车艰难地反复倒车,停在堆满杂物的人行道上。老板看着两个衣着讲究、气宇轩昂的男女进来,不免有些受宠若惊,忙迎上来招呼。田红英吩咐:

“上四个菜,鸡蛋炒辣椒、鸡刨豆腐、五香牛肉、凉拌木耳。上一瓶白酒。牌子?哪种便宜要哪种。再上两碗米饭。就这些了,去吧。”

老板没想到这两位贵客点的饭菜这么家常,略带疑惑地走了。田红英对丈夫说:“记得这家饭店不?15年前咱俩在这儿吃过,商量办公司的事,要的就是这些酒菜。”

陈习安看看四周,想起来了。没错,就是这家简陋的饭店,15年来它没多大变化,只是白茬木桌变成了仿大理石的塑料桌子,桌上放着一盘辣椒,两个低档调料壶,档次比15年前也高不到哪儿去。15年来的风雨同舟,15年的同床共枕啊。纵然已经反目成仇,至少也有一些值得留恋的地方。他不免心中怆然,也有些警惕。妻子(应该是前妻了)今天特意带他来这家饭店怀旧,不用说是有用意的。不过,不管今天她说什么,他都不会再回头,两人的缘分已经尽了。

饭菜和酒都上来了,田红英像15年前那样,为两人斟上酒,举起自己的杯子说:“来,我先干为敬,今天别藏假,还像咱们第一次见面那样,喝个痛快。”

陈习安也一饮而尽。两人吃着菜,不咸不淡地扯着闲话。好多年没在这样的低档饭店里吃饭了,周围的吃客大都是下力人,衣着粗俗、吆五喝六的,他俩则衣着光鲜,在这儿显得十分不协调。陈习安等待着,看田红英会说什么话。酒过三巡后,田红英说:

“咱俩已经正式分手,啥话也就不必讲了。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:三年之内不忙着同那个狐狸精结婚。”陈习安淡然一笑,没等他说话,田红英接着说,“当然,我现在没权力要求你这样那样。可我是为你好,你别不识好歹。那个狐狸精喜欢的是你的钱,不是你的人。要是我看错了她,你把我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。你得防着她,别把你那笔钱弄成‘婚后共同财产’,如果你还办公司,也不要把新公司的股份分给她。要不,等你俩分手时,你哭都来不及。”

陈习安淡淡一笑:“就像这些年来你防我那样?15年来,你不是在公司股权结构上一直防着我嘛――别生气,开个玩笑。”

田红英愤怒地盯着他,眼圈慢慢红了:“陈习安,你说这话亏不亏良心?没错,我是一直把着田家的股权,那是为了防着你同我分手,可不是为了霸钱。我说这些是真是假,你摸着良心想想吧。”她疲倦地说,“可惜我到底也没防住。算了,事到如今,说这些没意思。习安你记住一句话,我放你到外边飞三年,要是后悔了,多会儿想回来就多会儿回来。等你回来,老婆、孩子和公司还都是你的,那时你若想把所有股权都

写在夫妻名下,也可以商量。”

陈习安看着她的泪眼,心中五味杂陈,他隔桌伸出手,温柔地握住前妻的手。经历了锯割感情的离婚之战,他当然不会绝对相信田红英的话。但平心而论,她的话大半是真的,平时她确实把丈夫看得比财产更重一些,她的“守财”实际只是为了守住丈夫。只是她的爱情太强横霸道,他已经受够了。他真诚地安慰道:

“谢谢你的宽容。一日夫妻百日恩,何况咱们半辈子的夫妻。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。不过你千万不要等我了,找一个好男人,开始新的生活吧。”

田红英擦擦泪,把手从陈习安的手中抽出来,恢复了冷厉的脸色:“我把该说的都说了,我已经尽心了,你记住我的警告,要不你会后悔的。”

陈习安笑着起身,同前妻告别:“我会记住的。再见。”

两个月后,陈习安的新公司“富健防盗门制造有限责任公司”在本市挂牌开张。他原来并没打算在本市开公司,何苦与田红英挤到一个地方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难免有摩擦。他到廊坊开发区、天津武清开发区等处询问过,但这些年来开发区的门槛已经提得太高,购买一亩土地要求100万元以上的投资密度。他的新公司至少需要60亩土地,所以投资不能少于6000万元,这是他难以承受的。再说,他也舍不下本市的人脉,那是他多年来精心培养的。最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,把新公司办到田红英眼皮底下。

依仗15年来的经验和人脉,公司的起步相当顺利。不过,有些情况仍然是他没料到的。他在富强公司当了15年总经理,有极高的威望。这次另立炉灶,想来应该有大批高层主管会随他而来。但是没有。除了几个技术主管和技术骨干跟着他来了,其余的副总们、各科室长,还有工人技师都没跟他。开业典礼那天,倒是有不少老员工来向他祝贺,祝贺之后大都垂着目光说:陈总,请你谅解啊,我们有难处啊。陈习安一笑了之。

公司的生产和销售很快打开局面。三个月后,陈习安同小俞结婚,在婚前公证时,他把公司所有财产都写在两人名下。据内部消息说,田红英听说这个消息后,一怒之下把办公桌上的玉貔貅都摔碎了。陈习安为此有点儿过意不去,他并不是存心与田红英闹别扭,不是的。在前一个婚姻中,财产上的互相提防最终毁坏了婚姻本身(至少也是原因之一吧),陈习安不想让那个局面重演,这次他想从一开始就在夫妻中建立绝对的信任。小俞比自己小了16岁,他要对得起她。

新婚夜,陈习安向妻子讲了自己这样安排的用心,小俞流着泪说:

“习安,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。哪怕你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,我也会跟着你!”

不幸的是,她的预言很快就应验了――只应验了一半。

富健的发展非常迅猛,工资很有**力,吸引得田红英的部下(主要是一线工人)一个接一个地改换门庭。陈习安不想同前妻发生冲突,对人力资源部下了严令:除非必不可少的技术骨干,报经他同意后可以少量吸纳,其余一个不收。但他的自我约束显然晚了一些。从富强那儿传来内幕消息,田董事长召开了高层会议,要对新公司采取动作,最大的可能是控告新公司“侵犯商业秘密”,在新刑法中,这属于刑事罪。

陈习安立即召开了经理会。技术部的丁经理最担心,因为他在跳槽前把富强的技术资料、用户资料全部拷贝下来了,现在都在新公司用着,这种行为确属侵犯商业秘密。如果罪名成立,他将首当其冲。陈习安安慰他:

“你不必担心,公司绝对不会落井下石,真有什么事,我一人承当。你也不必太担心,我早就请教过律师,这个罪名成立的前提是那些图纸确属原公司的商业秘密,但咱们都知道,原富强的图纸也是从别的厂里偷的,他们提不出旁证材料,就不好赢这个官司。”

他安排丁经理,立即把电脑中的有关资料全部删掉,保存在移动硬盘上,移动硬盘则转移到公司之外秘密保存。当然电脑中的图纸也不可能全删,因为很多内容正用于生产。对这些东西只好继续使用,但要删掉与富强有关的标题栏。

丁经理摇摇头说:“这也不保险,因为警方有一种‘网警’软件,可以把删掉的东西一层一层地进行恢复,一直恢复到最原始状态。要想保险,除非把图纸修改后存入新的硬盘,那就比较麻烦了,估计得三五天。再说,有一部分外协图纸必须发到协作厂家,这些厂家大都和富强也有关系,如果富强施压,很难保证他们不把图纸交出去,毕竟富强的实力要比我们大得多。”

陈习安考虑了一会儿,说:“凡事从最坏处着想,小丁你立即着手更换全部电脑硬盘,再麻烦也要干。至于发到协作厂家的图,上面并没有富强的名字,虽然图面内容相同,但要真正做出有罪认定,也不是立竿见影的事。这些图纸且由它去。”他笑着说,“你们不必太紧张。我有把握,田红英不会下这样的辣手。并不是说她顾念旧情,而是她不敢把咱们逼到死地,弄得鱼死网破。一般来说,不管哪个公司,只要是高层分裂,最后都会不了了之,因为分裂双方都握有致对方于死地的杀手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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