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……”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。
夫差有些狐疑地低头,司香?
“娘……呃,娘喝多了,看起来很不舒服……”司香一触到夫差的目光,便立刻垂下头去,有些结巴地道。
“嗯,所以?”夫差充满兴味地看了香宝一眼,扬眉道。
“娘……常对儿臣抱怨……”司香红了脸,愈发地结巴起来。
“抱怨什么?”夫差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。
“说……说父王许久不曾宠幸她了……”似是鼓了鼓勇气,司香凑近了夫差,小小声道。
虽然很小声,但在夫差怀中的香宝还是听到了……
香宝张口结舌,这个小鬼!居然敢……敢败坏她的声誉!……是因为喝多了酒吗?香宝竟然感觉自己的整个脸颊都似火一般烧了起来……
“哦?”夫差低头看向香宝,眼中满是兴味的笑。
天可怜见!摆明了是那个小鬼在诬陷她嘛!香宝满是期盼地看着夫差,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的意思。
夫差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,只是转过头去,伸手轻轻拍了拍司香的脑袋:“父王知道了。”他轻轻眨了眨眼睛,轻笑道,完全忽视香宝的抗议。
司香小脸儿一红,眼睛亮得跟小狗儿似的,仿佛他父王这一拍,这一眨眼,他便得到了全世界一般……
这小没良心的,枉她那么疼他,居然出卖她……嘴角抽搐着,香宝暗自磨牙。
“诸位继续,寡人送夫人回醉月阁。”夫差唯恐天下不乱似的,拥着香宝道。
香宝暗叹,她的祸水之名定是更加昭著了吧。
“臣等恭送大王。”众人齐声道。
经过大门的时候,夫差微微顿了一下。
“范大夫,不进殿去与众人同乐吗?”夫差忽然开口道。
“多谢大王美意。”范蠡低头,安静地看着香宝受伤的手。
“此时你若进去……”夫差轻笑,看了看香宝,“寡人或许还能忍痛割爱……”
范蠡沉默良久。
久到香宝的心都凉了。
“唉,范大夫果然忠心。”看了看香宝迷茫的神色,夫差笑道,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诡谲。
香宝脑中早已混沌一片,怎么都理不出个所以然来……
夫差拥着香宝离去。最后一眼,香宝只看到范蠡紧握的双拳。
……和握得微微发白的指骨。
避开她手上的伤口,夫差拉着她的手,走了许久。
“站到我身边来吧。”忽然拥她入怀,夫差背靠着走廊的圆柱。他欺近了香宝,夜凉如水,他薄唇轻启,狭长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她,说不出的魅惑。
什么?脑袋微微有些打结,香宝无意识地仰头望他,呵……他真好看呢。
“站在我的身边。”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容颜越来越近,他略带冰凉的唇轻轻贴在她的耳边,“我们相互取暖……”带着**的语调,他轻轻开口。
柔软而微凉的唇轻轻扫过她的脖颈,引起一阵奇异的酥麻,香宝微微眯了眯眼睛,有那么一刻,竟想永远在这怀中沉沦……
那一袭白衣的少年啊,呵呵……家国天下,家国天下……
她是谁?是香宝?是西施?
“你瞧,我给了他带走你的最后的机会,可是……”他轻轻贴着她的耳垂,暧昧地低语,“他放弃了……他放弃了你……”
香宝微颤。
醉眼朦胧间,刻有“香宝、范蠡”那四字的竹简忽然在她眼前轻晃。她头痛欲裂,身子仿佛一片轻纱般轻轻飘起。“呵呵……”抑制不住满腔的笑意,香宝弯唇,轻笑出声,却惹来面上一片泪痕。
叹息着,他将她打横抱起:“送你回醉月阁,别哭了。”声音竟是充满怜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