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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8 章（第2页）
岚、谢言和何初屏息凝神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他们能感觉到，希让周身的气息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那不再是冰冷的杀意或慵懒的戏谑，而是一种……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的、极致的悲伤与暴怒。
过了许久，久到何初以为希让会就这样化作一尊石像。
希让终于缓缓抬起了头。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泪痕，甚至没有任何表情。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，已然变成了两潭深不见底的、燃烧着幽暗火焰的深渊。
她看着手中的蓝色水晶，看着里面那由望序泪水与星光共同封存的、未竟的约定与最后的留言。
“……失约？”
她轻轻重复着这个词，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……好好活着？”
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，那笑声起初很轻，随即越来越大，越来越癫狂，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怆与毁灭欲！
“呵呵……哈哈哈哈——！！！”
笑声在宁静的星空下回荡，惊起了几只栖息在古树上的、由光影构成的夜鸟。
“你让我……好好活着？”
“在你独自承受了这一切……在你流着泪留下这些……在你被那些杂碎……”
她的笑声戛然而止，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水晶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她抬起头，望向那片望序曾经无数次仰望的星空，眼中所有的悲伤瞬间被冻结，化作了一种足以冰封灵魂的绝对零度的杀意。
“望序……”
“你的约定，我来完成。”
“你的道路，我来走完。”
“你的仇……”
“我会让所有相关者……用永恒的折磨来偿还。”
她将那颗泪滴水晶，小心翼翼地、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，贴在了自己胸口的灰色印记之上。
水晶如同找到了归宿，无声地融入其中，与那“悖论之种”以及之前收集的所有望序回响，融合在了一起。
她转身，看向余烬小队三人，目光已然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，只是那冰冷之下，是汹涌的、足以颠覆一切的暗流。
“‘钥匙’已到手。”
“该离开这个虚假的安宁之地了。”
“下一站……”
“初始之地。”
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，落在了某个被遗忘的、承载着望序最终秘密的坐标。
“去拿回……”
“她留给我们的……最后遗产。”
“然后……”
“开战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