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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7 章（第2页）

望序脱力地向后倒去，被岚及时扶住。她大口喘息着，浑身被冷汗浸透，灵魂深处传来阵阵虚脱与刺痛，那团悖论规则在经历了刚才的高强度运用后，似乎暂时耗尽了能量，变得沉寂了许多，但那种不稳定的感觉并未消失。

“成…成功了？”何初惊喜又后怕地问道。

望序点了点头，声音虚弱：“快进去…门不会开太久。”她能感觉到，那扇门并非被摧毁，只是被混沌规则暂时“欺骗”了，很快就会恢复。

四人毫不犹豫，迅速冲入了那片幽暗之中。

门后的景象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
他们并非直接进入一个剧场大厅，而是站在一个巨大、空旷、如同backstage（后台）般的环形空间。脚下是粗糙的水泥地，四周是裸露的、布满污渍和涂鸦的墙壁，头顶是高耸的、隐没在黑暗中的穹顶，只有几盏摇曳的、散发着惨淡白光的气灯提供着照明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、颜料和…某种类似福尔马林的防腐剂气味。更令人不安的是，这个环形空间的墙壁上，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无数个——门。

这些门样式各异，有华丽的橡木门，有锈蚀的铁门，有简陋的木板门，甚至还有如同儿童画般的、色彩鲜艳的纸门。每一扇门都紧闭着，门板上标记着不同的符号、名字或模糊的画像。

而在环形空间的中央，矗立着一座扭曲的、由无数废弃舞台道具、破损的乐器、干涸的颜料罐和…凝固的、如同琥珀般封存着各种扭曲表情面孔的物质堆积而成的“小山”。小山的顶端，隐约可见一个王座的轮廓。

一个穿着破烂不堪、依稀能看出曾经华丽炫目的宫廷乐师长袍的身影，背对着他们，坐在那王座之上。它的身形干瘦佝偻，头发如同枯白的乱草。

似乎是察觉到了闯入者，那身影缓缓地、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，转了过来。

它的脸上，戴着一张光滑如镜、没有任何五官的纯白面具。面具反射着惨白的光，映照出望序四人惊愕的脸。

一股远比门外更加浓郁、更加精纯的“绝望”与“腐朽”气息，如同领域般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，其中还夹杂着一种…试图挽留什么却最终失败的、深沉的悲伤与疯狂。

【…观众…】

一个干涩、空洞，仿佛摩擦着生锈齿轮的声音，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。

【…最后的…观众…】

【…来看…我的…终幕…演出吧…】

那无面乐师抬起干枯的手指，指向墙壁上那无数扇门中的三扇——一扇装饰着欢快小丑图案的鲜红色门，一扇雕刻着悲戚天使的深蓝色门，以及一扇朴实无华、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灰白色门。

【选择一扇门…】

【…登上你们的…舞台…】

【…演绎…永恒的…欢愉…与…绝望…】

【第一幕：喧嚣马戏团】

【第二幕：寂静挽歌】

【第三幕：凋零王座】

【选择吧…然后…融入…这永恒的…戏剧…】

三选一。没有回头路。

望序看着那三扇散发着不同危险气息的门，又看了看中央那散发着令人窒息绝望的无面乐师，知道他们已经踏入了这个副本最终，也是最危险的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