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们则担心小姐的安危,毕竟蛇血的奴隶看起来就很冷血危险。
笼子里的半妖不知何时稍微清醒,睁开了眼睛,岁聿望着那少女。
她对他笑了笑。
周遭的灵压和拘禁解除,蛇尾用力拍打敲击起笼子,他则嘶嘶叫嚷。
面对恐吓,她看着他,又笑了出来。
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鞭打他,她的眸光须臾从他脸上移开,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痕,侧身吩咐了些什么。
侍从行动起来,因为半妖没有被驯服,怕他伤到小姐,他们不得不再次用上灵压和拘禁,但力道轻了许多,堪堪束缚着蛇尾和人身。
岁聿看见,那少女接过侍从递给她的东西,不是鞭子,而是一只小玉瓶。
在他的注视中,她用手指点取了玉瓶里的膏体,对着他晃了晃手指,像在做给他看,而后,她的手指落到了他的蛇尾上,慢慢抹开了那些膏体,也涂抹开了舒适的感觉。
少女给他的尾巴尖上了药,然后把药留在了他不远处的位置。
束缚再次撤去,蛇尾甩动,他的尾巴足够长,能够蜷曲到自己的面前,岁聿仔细嗅了嗅自己的尾巴尖。
细伶的尾巴尖染上了一股苦香味,而且不痛了。
他又转头看向少女的位置,和她放在不远处的玉瓶。
少女托着腮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。
岁聿想了想,蛇尾游弋过去,他拿起了玉瓶,学着少女刚刚的动作,开始给自己上药。
“岁聿…聪明…”
他听见了她吐出的音节,她又在笑,好像很高兴。
那天之后,他身上的旧伤慢慢好了,更重要的是没有增加新的伤口,因为没人再打他了。
住处也从潮湿逼仄的房间转移到了更宽敞明亮的地方,他那极长的蛇尾终于能够舒展得开,在地面上游来游去。
新的住处似乎就在少女的住处附近,她常来看他。
随着接触日益增加,没有花费太多时日,岁聿先学会了穿衣束发。
可他不会化形,半人半蛇的怪物学人的做派总归可笑,他的下身还是蛇尾,只能穿一件上衣,上衣也没法把尾巴全部遮住。
别的人会受到半妖恐吓,但少女已经能靠近他身边了,她会帮他整理衣着和头发,即使他有时候做错了,她也不会鞭打他。
她来看他时,常会带上些吃食,也可能是她吃剩下的,随手奖励给做对了事情的半妖。
她有时会摸摸他,尤其好奇尾巴,嘴里说道“好凉”、“好冰”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