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这样在箭矢和陷坑之间穿梭,动作行云流水,仿佛在跳一支致命的舞蹈。蒋贝贝看得心惊肉跳,但也暗暗佩服——叶凡的身手和对危险的直觉,简直不像凡人。“贝贝,到你了。”叶凡已经到达甬道中段,回头道,“记住,三块安全石板后,第四块是翻板。箭矢触发点是第二、四、六对壁龛,经过时快速通过,不要停留。”蒋贝贝咬咬牙,开始移动。她虽然没有叶凡的身手,但常年经营古董生意,见过不少机关暗道,也学过一些基本的规避技巧。加上叶凡已经探明了路,她小心谨慎地跟随着,虽然几次险些踩错,但总算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叶凡身边。随之是江北北。这个老盗墓贼虽然被吓破了胆,但毕竟经验还在。他哆哆嗦嗦地开始移动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。然而就在他经过第四对壁龛时,脚下突然一滑——“啊!”他尖叫一声,身体向右侧倾倒,眼看就要触发箭矢机关!千钧一发之际,叶凡如鬼魅般闪身而至,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提起,同时脚尖在墙壁上一点,借力向后跃出三米,落在安全区域。几乎同时,咻咻咻!第四对壁龛的箭矢射出,擦着两人的后背飞过,钉在对面墙上。江北北瘫倒在地,裤裆湿了一片——吓尿了。“真是个废物。”蒋贝贝冷冷道。这一下子差点害了所有人。叶凡倒是没说什么,放下江北北,继续向前。甬道后半段陷阱更加密集,不仅有翻板和箭矢,还有从天花板坠落的钉板、墙壁挤压的夹层。但在叶凡的带领下,众人总算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条死亡甬道。甬道尽头,又是一道石门。门上没有锁,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。“血祭。”叶凡看着凹槽,沉声道。凹槽底部有暗红色的残留物,已经干涸发黑,但能看出是血迹。“要用人血才能开门?”蒋贝贝皱眉。“恐怕是的。”叶凡看向江北北。江北北吓得连连后退:“不!不要!不要用我的血!不要用我的!”“用不着你。”叶凡淡淡道,走到门前,仔细观察。他发现凹槽边缘有极细微的缝隙,像是可以移动的部件。他试着用手按压凹槽周围,果然,有一块石板松动了。用力一推,石板滑开,露出后面的机械结构——是一个精巧的齿轮组,中央有一个小孔。“不是血祭,是钥匙孔。”叶凡松了口气,“只是做成了手掌形状吓唬人。”“钥匙?哪来的钥匙?”蒋贝贝疑惑。叶凡想起丹炉里的帛书。他重新展开,在背面发现了一行极小的字:“掌中乾坤,血为引,心为钥。”“掌中乾坤……”叶凡思索片刻,突然明白了。他看向蒋贝贝,“把你父亲那枚令牌给我。”蒋贝贝从贴身口袋取出“涅盘”令递过去。叶凡将令牌翻到背面——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,形状正好和石门上的凹槽吻合。他将令牌按入凹槽。严丝合缝。紧接着,令牌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,像是被激活了。石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咔声,沉重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。门后,是一座桥。一座横跨在无底深渊上的石桥,宽仅一米,长约二十米。桥身一半是黑色玄武岩,一半是白色大理石,泾渭分明,正是帛书上所画的“阴阳桥”。桥的立着一块石碑,碑文清晰:“阴阳桥上问本心,三问三答定生死。一问你从何处来,二问你往何处去,三问你求何物。答真者过,答伪者堕。”桥的尽头,是另一扇石门,门上有三个凹槽,形状分别是圆形、方形和三角形。而在桥中央,站着一个人。不,不是人。那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玉俑,雕刻成一个女子的模样,穿着秦汉时期的宫廷服饰,面容姣好,神情悲悯。她双手捧着一个玉盘,盘中空无一物。“骊姬?”蒋贝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。玉俑仿佛听到了,竟然缓缓转过头,用空洞的眼眶“看”向三人。她的嘴唇没有动,但一个空灵的女声在深渊上方回荡:“来者何人?欲往何处?所求何物?”三问,开始了。叶凡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叶凡,为解友人执念而来,欲往墓室深处,求一个真相。”玉俑沉默片刻,声音再次响起:“第一问:你从何处来?”“从人间来。”叶凡回答得干脆。“真。”玉俑吐出这个字,手中的玉盘微微一亮。蒋贝贝紧接着上前:“蒋贝贝,为我父亲之死而来,欲往墓室深处,求一个公道。”“第一问:你从何处来?”,!“从仇恨中来。”蒋贝贝诚实道。“真。”玉盘再亮一分。轮到江北北。他战战兢兢地走到桥头,还未开口,玉俑已经发问:“第一问:你从何处来?”“我……我从北沟村来……”江北北结结巴巴。“伪。”玉俑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。深渊下方传来锁链摩擦的声音,桥面开始震动!“不!我说实话!”江北北吓得魂飞魄散,“我从贪生怕死中来!我想活命!我想长生!”“真。”玉俑的声音恢复空灵,震动停止。第一问,三人全部通过。但叶凡注意到,玉俑手中的玉盘只亮了三分之二——还差一点。“第二问:你往何处去?”玉俑继续。叶凡想了想:“往该去之处去。”“真。”蒋贝贝:“往我父亲走过的路。”“真。”江北北:“往……往有宝贝的地方……”“伪。”桥面再次震动,这次更剧烈!江北北脚下的黑色桥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差点让他坠入深渊!“我说我说!我往死路去!我往绝路去!”江北北哭喊道,“我知道我该死!但我不想死啊!”“真。”震动停止,但桥面的裂缝没有合拢。玉盘又亮了一分,现在已经接近全亮,但还差一丝。第三问,最关键的一问。“第三问:你求何物?”玉俑的声音变得缥缈,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。叶凡沉默良久。他本来可以说“求真相”或者“求公道”,但面对这座诡异的桥,面对这尊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玉俑,他觉得应该说真话。“我只想求一个答案,”叶凡缓缓道,“关于我自己,关于这世界,关于……生与死的答案。”“真。”玉俑手中的玉盘终于完全亮起,散发出柔和的白光。蒋贝贝深吸一口气:“我求一个了断。与我父亲的过往,与江北北的恩怨,与这墓中秘密的了断。”“真。”轮到江北北。:()五十大叔游戏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