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不是孩子们,而是早就输了牌不想玩的孙平梅。她双手托着下巴,脊背弯着,靠坐在江福宝的身旁,眼里满是向往,好似少女怀春。这模样被江二勇瞧在眼里。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。“怎么,你还肖想王爷了?要不要我退下,给你一个机会啊?”江二勇的语气带着醋味。日日同睡一张床的孙平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。她嘿嘿一笑,立马哄道;“哪有,我就是觉得她可怜,我哪敢肖想王爷啊,再说了,我的夫君是世上最好的夫君,谁都比不上,拿王爷跟我换,我也不换。”江福宝被二伯娘哄人的功夫震惊到了。果然,二伯的脸色立马变了,脸颊泛着微微的粉色。似乎有些害羞。“胡说什么,王爷那么尊贵,在外头可不敢提起,胡乱说,知道吗?过来看我打牌,赢了银子分你一半。”江二勇嘴巴硬的很,心里却十分受用。“好嘞,当家的,我这就坐过来。”故事已经听完了。孙平梅端着板凳坐到江二勇的身旁。夫妻俩靠在一起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两人是新婚小夫妻呢。没听够故事的江欢愉,缠着江福宝再说一个。江福宝只好再改编一个故事。“许多年前,人神妖魔共处,海里有一种妖类,上身是人的模样,下身却是鱼类,称作人鱼,人鱼国,有一位小公主”这种儿童故事,江福宝张嘴就来。熬到子时,鞭炮声在各处响起。“噼里啪啦——”江福宝也打了哈欠。说了整整一晚上的故事,她嗓子都哑了。不过孩子们都听爽了。每人吃完一碗鸡汤面,配上两个肉圆,肚子饱饱,身上暖暖的去睡觉了。雪浣与江福宝同睡一张床,被窝里有一个汤婆子,热乎乎的,主仆俩的脚都搭在上面。呼吸声此起彼伏。两人一觉睡到天亮。今天的早饭是茶叶蛋配三馅汤圆。甜甜咸咸可开胃了,再吃上一口昨天剩的咸菜肉圆。那叫一个香。只是汤圆不好消化,江福宝只吃了一碗半就撂下勺子了。雪停了后就没再下了。但是积雪很深。屋顶的雪被下人们清扫干净,前后院的雪也被铲走了。倒是不耽误江福宝在院子里玩。雪厚有一个好处,那就是不用拜年。过年几天,直到雪化前,江福宝都在村里玩耍,过的别提多开心了。是她一年当中,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。初五,是江家在村里停留的最后一天。东西已经收拾好了,明天一早吃完早饭就走。白天,她照例去跟村里的孩子们到村口玩耍。江康江宁成了她的小尾巴,一直跟在她的身后,美美二字再也没听到过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师父。“鬼啊——”玩到一半,后方传来一个妇人的惊恐声。孩子们立马围了过去。“云婶,这是怎么了?”年纪最大的孩子好奇的问道。“鬼,那里有鬼,还把我手上的糕点抢走了。”被唤作云婶的妇人指着前方角落里一个身影说道。“大白天的哪有鬼啊,我去看看。”男孩子胆量大些。孩子堆里走出来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,走到前方角落,直接一脚把蹲在地上的人踹倒在地,并在他的肚子上狠狠踩了一脚。“咦,这不是那个什么方四郎嘛!”这人惊叹道。江福宝也将视线投向他。只见方四郎躺在地上,一只手捂着肚子,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只剩一小半的糕点,怕糕点被抢,哪怕肚子再疼他也把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。看着都噎人。“原来是方四郎啊,我还当大白天闹鬼了呢,真吓人,披头散发的,怎么成了这副模样,瞧着越发的傻了,我去找江广义,让他把方四郎带回去。”妇人见不是鬼,松了口气。但糕点被抢,她气不过,准备去找江广义讨个说法。不说赔银子吧,她至少要骂一顿才能解气。然而,当妇人走到江家院子里,却看到一只脚伸出屋子。好奇心的驱使下,让妇人走了进去。下一秒。惊叫声又一次传来。“啊啊啊啊——”“快来人呐,死人啦,这里有死人。”虽然是冬天,可死了好多天的江广义,早就烂了。尸体也臭的不成样子。兴许是雪还没完全化的缘故,尸臭味只在屋子里蔓延,并未传出来太多。妇人跌坐在地。孩子们也闯了进来。“云婶,又怎么了?”方才第一个问她的孩子继续问道。“快去找人,快去啊,有死人,这里有死人。”妇人胆子小,哪里敢仔细看,只知道人死了,并不知道是谁。“啥,死人?”孩子们一个个吓得眼睛瞪得老大,甚至还有人趁机跑回家。眼眶里都是被吓出来的泪。村里人在江广义家门口聚集。浑身脏污饿的脸颊凹陷的方四郎被人控制住。江守家带着汉子们进屋查看。“是江广义,他死了。”“地上都是干涸的血迹,看来是被人打死的,只怕,是方四郎干的。”“先前我就时不时听到方四郎打这祖孙俩,对了,江三妞呢,怎么不见她人,瞧着屋里的桌上一层灰,看起来好多天没人打扫了。”“屋里我都瞧过了,没有人,江三妞不在家。”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。“尸体总搁这也不是一回事啊,村长,咱们该怎么办?”所有人都看向江守家。“挖个坑埋了吧。”虽然与江广义是仇家,但是人死如灯灭,江守家也没赶尽杀绝,将尸体放着不动,任由他腐烂。这一做法,让村里人顿时高看他一眼。有如此宽宏的心胸,真不愧是他们的族长村长。胆子大的汉子们,开始分工干活,三个挖坑,另外几个抬着江广义的尸体去山上的坟堆那了。村民们没敢靠的太近,都在江广义家对面的墙边站着,生怕挨到腐烂的尸体。“造孽哦,死的这么惨,还要村里人给他收尸,当初他作恶多端的时候想过自己会这么惨没?”:()读心术,带着出租屋穿越馋哭全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