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紧攥住五条悟的手,心跳如擂鼓般急促。奔跑后的喘息让她说话时断断续续,说不完整一段话。
她将刚才在洗浴室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,随后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,仿佛在等待某种承诺。
就像昨晚那样。
唯一不同的是,这次她没有哭。
但她也不说话,只用眼神传递着内心的诉求,双唇紧闭得像坚硬的蚌壳,始终拉不下脸来开口恳求。
其实大多数时候,初雪的心思并不难猜。
但现在五条悟突然不想费心去揣摩了。
不想说,那就当作没看见;不肯开口,那就不说吧。
他看不见,看不懂,也理解不了。
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,总不能总是让别人低头迁就她。
初雪能不能有点身为弱者的自觉?
“害怕的话,就跟紧点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戏谑,轻快又随意。
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,初雪微微一怔,看着他利落地从栏杆上跃下,几步就走远了。
“跟上。”
声音陡然又冷淡下来。
他在搞什么?怎么这么喜怒无常?
初雪小跑着追上去,木屐硌得脚生疼,浴衣也束缚着步伐。她必须小跑才能跟上,没一会儿脚就疼得厉害。
可五条悟仿佛完全看不见她的狼狈,步伐没有丝毫放缓,依旧悠闲地踱着步,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欣赏田间的风景。
明明都看见了!装什么装!
“五条老师!”她压低声音,拽住男人揣在兜里的手臂,“走慢一点啊!”
几乎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,试图拖慢他的速度。
“你穿的衣服,你知道这身衣服有多麻烦吧!”
她说得咬牙切齿。
五条悟唇角微扬,终于放慢脚步,与她保持一致的步调。
浴衣就是这样,除了好看,一无是处。所以初雪穿着这身衣服,注定离不开他。
因为一旦落单,她根本跑不掉。
本来就跑得慢,穿成这样和走路有什么区别?
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,藏着掖着让人猜来猜去,很没意思。
这又不是什么夫妻情趣,猜这个做什么?
初雪很快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吵闹状态。这一点倒是很好,受到惊吓后很快就能迅速恢复,记好不记打。
这大概是笨蛋的共同特质?
女孩拉着他问东问西,吐槽村里的女人个个脑子有病,兴致勃勃地策划着要把森星桃和森见雪都教训一顿。
“啊,对了!”她摇了摇五条悟的手,“森日河有问题,你知道吧?”
“他——”
“他拥有生得术式。”
初雪愣了一下,眉头紧蹙,陷入沉思。
注意到身旁突然的安静,五条悟问她刚才想说什么。
“他……”初雪有些纠结,似乎在斟酌措辞,“他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嗯?你的意思是—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