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默闻言,眉梢几不可查地跳动了一下。
“吃豆腐?”他重复着这三个字,语气里夹杂着疑惑。
魔族不吃人食,更找不到什么白豆腐黑豆腐,倒是有人血兽血凝固制成的血块,她若是想尝尝,自己还能找些来。
“你想吃豆腐,下回就要赶早说。魔域和人界的通道还要等下个月才能开启。”
温禾被他拎得脚尖堪堪能够踩在床上,寒意从裸露的脚底钻上腿根,她索性就势环住他的脖颈,长腿盘上青年的腰间,变成熊抱的姿势。染着病气的眸子雾蒙蒙的,一直在笑,见他还不明白,理直气壮地又在那微红的咬痕上轻啄一口,当做提醒。
“这不就是块豆腐么?我吃这个就好了。”
温热的气息全洒在他颈间,宋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擦过皮肤,像高飞的蝴蝶突然降落轻点水面又倏而闪离,圈圈涟漪荡漾。
饶是再迟钝,他也该听明白了。眸色愈发深幽起来,他忽然托住她的腿弯将整个人抱起,天旋地转指尖,温禾轻呼一声,已被他重新安放在冰床上。只是这次,他俯身撑在她上方,泼墨般的长发黑的发乌,垂落在她脸边,像一张密布的蛛网,悄无声息地将猎物锁在自己的可视范围内。
“只吃这点就饱了?”他指尖划过她单薄又敞开的衣领,声音听起来像在蛊惑,“不如再尝尝更好的。”
温禾心跳漏了一拍,却故作镇定地伸出手抵住他胸膛:“等等……我还有病呢。”
宋默看着她原本还雾气弥漫的眼睛突然睁大亮起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反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冰床上,“无妨。”
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魔族倒是有个疗愈方式,你肯定会喜欢。”
他俯身靠近,清隽冷淡的脸在温禾眼中不断放大,想到将要发生的事,她既紧张又暗中兴奋。
宋默看着她突然闭上双眼,轻笑一声,在距她唇边寸许处停住。期待中的吻并未到来,温禾不解地睁开眼,却见他偏头贴近她的耳畔。
“比如……这样。”
一股精纯的魔气突然渡入她体内,顺着经脉游走。属于他的力量冰凉又强势,甫一进入她身体的时候,温禾还以为会魔气与灵气互相排斥而将她撕成两半,却没想到那股魔气只是温柔地在她的四肢百骸肆意游走,所过之处燥热顿消,连喉间的刺痛都缓解了大半。
温禾怔住,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单纯为自己疗伤。想到刚刚自己殷勤半天,连眼睛都闭上,那样子和索吻没什么两样。
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宋默没有停下,还在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魔气,他抬眸看她,眼底闪着调笑,“怎么?你很失望?”
她就说他就是块又臭又硬的陈年老豆腐吧!
温禾克制住一脚将他踹飞的冲动,忽然鼓起勇气,仰头在他唇角快速一啄。
魔气自经脉游走至识海,又自觉地涌入开着盖的瓶中。她没想到他为她疗伤反倒加快了魔气积攒的速度。温禾将要达成目的,心情大好,两只眼睛愉悦地弯起,主动环住他的腰。
她鲜少有这么热情主动的时候,宋默微微一愣,却见她下一秒翻身坐在他身上。
清甜的香气充斥在唇舌间,属于少女独有的味道霸道地侵略进来。这段时日她洗漱的用品都是他亲自挑选的,一律都是桂花香,只是味道有些淡了。如今人间已入深冬,桂花不再应季,他买的那些香粉即便保存再好,也抵不过味道在不经意间流失。
空气刹那间安静下来,只留下紊乱的气息和唇齿间交缠的声音,啧啧水声,听着就叫人面红耳赤。
温禾一开始还怕会挣扎反抗,比如嚷嚷着你现在又拿我做什么消遣!?诸如此类的话。所以特意抓着他的两只手,十指相扣,压在两边,不准他有别的动作,自己则一心一意地趴在他身上亲他。
然而宋默也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,任由她堵住自己的双唇,于口中放肆掠夺,甚至还扬起下颌,幅度极小地回应着。
不过温禾吃得忘情,完全没有发现。
亲了一会,温禾又自己松开他,坐在青年身上张口喘气。
宋默仰面躺着,倒是没受到一点影响,唇瓣被她磋磨蹂躏得红肿,泛着水润的光泽,半敞着的胸口微微起伏,宛如静夜里悄悄一现的昙花,静默又妖娆。
一双凤眸迷离,在她的撩拨下从雪山融化成一江春水,波光凌凌地浮动。好似十分享受,依旧维持着被她全然禁锢着的姿势,眼尾微微泛着红,上扬的尾巴像一把尖利的钩子,一下将温禾勾得走不动道了。
“……”
好犯规。
温禾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,他可食用的程度好像更高了,看着更好吃了……
她熟练地做出判断:“你勾引我。”
“……?”
宋默闻言愣住,随即反应过来,低笑一声,“我可什么都没做呢。”
他的确什么也没做,就算是半开半敞的衣领也是自己扯开的。温禾微微一囧,继续心虚地嘴硬道:“不对,你、你……你穿成这样,还出现在我面前,你就是在勾引我。”
宋默伸出手勾住她脖子,嗓音绵延缱绻,尾音被拉得极长,听着慵懒又带了一丝宠溺,听得温禾心痒痒。
她又有点想啃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