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欲走之际,手举得发酸的谢老三方反应过来,巴掌扇过去,被风长意紧紧镬住腕子。
手腕被攥疼,谢楠挣扎两下竟挣不脱,对方倏然松手,她一个未防,向后趔趄险些摔倒,好在被一女使扶住。
谢三姑娘揉揉发红的腕子,落水发热伤寒还未好,才被虚弱的老二给掐疼。
谢四姑娘的寝屋被翻腾得乱糟糟,最喜欢的衣裳被洒的满是药粉,此时与老三同仇敌忾,见三姐吃瘪,欲往前冲,她身子骨壮,她去收拾老二,方迈开腿,被查氏给捉住。
风长意狠狠睖谢楠一眼,转身离开。
“站住,谁准你走了,给我站住。”谢楠揉着腕子喊。
“楠儿。”安红拂起身,捧起女儿的手腕瞧了瞧,谢楠气红了眼眶,“母亲怎能眼睁睁看她欺负我就让她那么走了。”
安红拂给女儿揉腕子,“她搬出谢统领来,母亲我不得不给面子。”
查明秋诧异,走过来道:“谢家那个远方堂兄与谢府并无亲近,何时二姑娘与人走得近了。”
官家派人来查证白脚寡妇一事,谢阑珊也来了,虫豸灾患并不归玄矶司管,谢阑珊恰巧来给谢二姑娘送赔礼点心,与办差的官吏及大夫打上照面,便一同入府。
谢阑珊一鞭子砸了谢苑清江楼的一桌饭,又机缘巧合将人带去玄矶司审讯,莫名其妙被头儿下令放走,头儿不解释,他亦追问不出什么,然心里十分好奇,干脆拎了些宫廷点心到谢苑这探几句口风。
他身居要职,素日与谢府不亲,颇有威望的谢老太太亦不在,便未去拜访谢府主母,自丫鬟口中打听到谢苑住所,拎着御制点心直奔谢二姑娘去处。
不料,将军府嫡二小姐院里竟无仆婢伺候,谢苑自院内瞧见人,主动走出来,两人打院外说了几句话。
当然,谢阑珊没探出什么,与闺阁娘子独处,终究不便,送了糕点便离开。
安氏听了查氏的话,摇摇头,她也不知谢二姑娘何时与谢阑珊攀扯上。
玄矶司直属圣人,那谢统领可不好惹。
她先前便怀疑谢苑道海嬷嬷衣裳上趴着一只毒蛛是假,得知谢苑待官家人说的话后,果真如此。
如三姑娘所言,二姑娘是想看她们两个院子人仰马翻。
天巧死后,谢苑颓唐了一阵,竟闷出些脾性,借机报复来了。安红拂笑了下,瞧她那脾性能硬多久。
“哎,女儿长大了,不好管了。”安红拂一叹,眼神顺道拐一眼谢琼,查明秋立马拽了女儿给安氏跪下。
查明秋心知,乱哄中,海嬷嬷房里,谢琼朝她喊的那声娘,安氏听了去,上了心。
安红拂表面宽宥,实则计较,查氏给跪地的邹妈妈使眼色,邹妈妈掏出一只匣子,捧于安氏身前。
“妹妹这是做甚。”安红拂亲手扶起跪地的母女俩。
查明秋:“四姑娘当时吓坏了,方乱了伦礼规矩,姐姐海涵,莫要同一个吓坏的小丫头计较,妹妹天性愚笨,生的女儿也愚笨。”
“妹妹说的哪里话,我当四丫头是亲闺女,妹妹这般见外了。”
盛着重礼的匣子,安氏不收,如往常那般,查氏热情硬塞,两人你来我往打几回合太极,安红拂盛情难却,勉为收了。
安红拂一行人走了,查明秋打后头骂,“呸,虚伪阴险,忒不要脸。”
这些年打她这拿了多少珍稀物什金银财帛,简直将她当随时可敲诈的金库。
老天长眼,快派个人物来收拾这笑面虎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