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时节,谢二姑娘外出祭拜亡母,府门口前恰巧遇到扑咬人的流浪恶犬,天巧护着主子先一步回府,谢苑吩咐门卒救人。
谢老三来捡落在门口的纸鸢,瞧见被狗追撵的天巧,笑着吩咐守卫阖门,两个门仆当真将天巧关在门外。
谢苑母亲康大娘子仙逝后,安氏执掌中馈,府中人见风使舵趋炎附势,渐渐不将这位嫡二小姐当回事,更甚帮着三姑娘四姑娘欺负她。
风长意决议从两个看门狗开始,重掌嫡二小姐威信。
显然方才两个看门狗都笑了。
风长意顺手捞起门卒手中一只长矛,矛刃对准阿顺的脖颈,“脱鞋。”
“……二姑娘这是何意,不大好吧。”阿顺未觉出危机,有些好笑的神情。
风长意手腕一转,猝不及防往人脖颈上添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,“我说,你做。”
不大的嗓音,满是威压,阿顺抹了一手血,当即敛容,顺从地脱了一只袴靴。
一股臭气蔓延,风长意后退两大步,好家伙几个月不洗脚了,滂臭!
她捏着鼻子,矛头指向阿财,厉声吩咐,“你拿鞋底,抽他脸。不出血,我让阿财抽你。”
阿财方要开口,风长意先一步堵人,“想喊冤,一点不冤,嘲笑主子,忤逆主子,赏你们二十刑仗再卖去当苦力的能耐,本姑娘还是有的,别指望安氏罩你们,不过两只看门狗,我去央求主君,尔等难逃责罚。”
见二姑娘认真,两人心底有些慌,再受冷落欺辱,也是谢府的主子。若二姑娘执意收拾他们,只得认倒霉。
阿顺拿臭鞋底抽阿财的脸。
阿财急了,特么的真抽啊。
阿顺再二姑娘的监视、及厉矛的威逼下,越抽越大力,只望二姑娘消气,大不了私下给兄弟道歉多请人吃两壶酒。
见阿财左脸鼓胀,隐有血丝,风长意吩咐:“停。”对阿财说:“换你脱鞋,抽他。”
阿财本就小性子,平时称兄道弟,不料下手真狠,当即脱鞋往好兄弟脸上招呼。
风长意又后退两步,当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脚外有脚,没有最臭只有更臭。
风长意扔了长矛,拍手:“好,就这个力道,阿顺不满意可还手,好兄弟不要停。”
阿顺被抽得心底直冒火,他素日没少照拂阿财,还借他银子花用,怎么对他下手这般重,忘恩负义的小人,他更大力还回去。
两人当真互抽的起劲,不堪一击的兄弟情。
浅出一口气,风长意赶忙走开,这味道受不住!
回阅微苑途中,风长意又连打两个喷嚏,她揉揉鼻头,谢二这柔弱不堪的身子骨。
天巧被送去宦府,阅微苑一个下人不剩,安氏派来缃蓝,明着伺候,暗里监视。
主子归来,却不见仆人,风长意转了一大圈,打堂内摇椅上寻见那丫头。
嚯!真是尽职尽责地不将谢苑当回事,白日睡大觉。
这个缃蓝本是谢老三的婢子,狐假虎威作威作福,主子面前谄媚讨好,对付不如自己的,那叫一个狠。每每谢三欺负谢二时,她第一个冲锋打头阵,骂的最狠砸的最凶。
风长意端起案上一壶茶,又放下。
不成,水少了,而后端来一整盆凉水,对着睡得正香的那张脸泼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