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澜瑛叮嘱托人带回消息来一事很快就由王氏告诉了卫家,好歹也不是下落不明,卫家成日里犯嘀咕,卫允华的母亲刘氏都试探着同卫父说起了周边的适龄女郎。
好在卫父训斥了她一通,她方不情不愿的闭了嘴。
不过这个消息自然还是传到了卫允华的耳朵里,他当即跑到了孟家:“孟叔,瑛娘呢?”
孟青福安抚他:“快了,很快瑛娘就会回来的。”
卫允华脸色难看,怎么会快,根本快不了,看来孟家还不知道瑛娘成了“太子妃”。
她进了狼穴虎窝,哪有那么容易回来的。
“好,我知道了,有瑛娘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。”高大的青年肩背挺直似修竹,脸色却不怎么好看。
“放心吧。”
孟青福心里叹气,这婚事怎的如此坎坷。
孟澜瑛快活了几日,各宫的嫔妃、各府的王妃、夫人便递来了觐见的帖子,王内侍大部分都替她拒了,免得有些不怀好意的。
这天晚上,宫门落锁前,萧砚珘带着一队侍卫踏着夜色回了皇宫。
行宫布防已然完善,他便提前回来了,否则在那儿就待也会引起猜忌。
他一身象牙白翻领长袍,玄色斗篷,身姿翩然翻身下了马,利落地袍角在空中划过凛冽的弧度,裴宣跟在身后,几人进了东宫。
衣袂随风往后飘荡,他的半边轮廓在夜色中隐匿,看不清模样。
王内侍迎了出来:“奴婢给殿下请安。”
萧砚珘面色显而易见的疲乏,对着裴宣叮嘱了几句便要往长信殿去。
没等他询问,王内侍就自己喋喋不休的说孟澜瑛这两日做了什么。
踏入长信殿时,孟澜瑛正趴在床上绣荷包,绣的是一对鸳鸯,她绣活儿很好,平时会帮着母亲纳鞋底、缝制衣裳,这荷包是成婚前需要赠送男方物件儿,她闲来无事便缝制了。
也算有个念想。
萧砚珘踏入殿内便瞧见了她乖巧做针线的模样,眸光微微一柔,悄无声息走到了她的身后,驻足看了一会儿,突兀道:“这是何物?”
孟澜瑛吓得针呲溜扎进了肉里,血珠冒了出来,她吃痛的叫了一声,手腕便被握住:“没事吧?”
她赶紧起身,把荷包藏到了身后:“殿下,是您啊,吓我一跳,没事没事,扎了一下而已。”
“还是包扎一下吧。”他便欲唤下人进来,孟澜瑛赶紧把手指含在嘴中含糊,“真的没事,你看。”
萧砚珘看着她的举动,皱眉,伸手把她的手拿了下来:“谁教你这般的,日后不可,伤口本就脆弱,此行失仪、不洁。”
他轻轻给她擦干净指腹,又拿了药膏涂上。
孟澜瑛顿时涌出一股不服气:“我们都是这样的,像殿下这样这样,伤口都愈合了。”
“那就把你的那些旧习改掉。”萧砚珘头也不抬。
孟澜瑛知道他看不顺眼,他洁癖重,觉得这般脏、不干净,她只好低下头哦了一声。
“你方才在绣荷包?”
孟澜瑛心中一紧:“哦,对、对啊,哈哈我绣着玩儿的。”
她把手伸到后面赶紧往床缝里扒拉。
她的这小动作恰好被萧砚珘看了个准,他瞄了一眼,不动声色:“那绣样倒是好看。”
“啊?是嘛,寻常绣样罢了,不值一提,肯定比不得宫中的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