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给她这个,但现在不是用上了吗?
萧砚珘擦拭着血迹垂眸看向她手中的宫廷秘药,而后又看了一眼她。
凉飕飕的,冷淡至极:“莫要肖想不该肖想的。”
随即他重新从匣子中拿出金创药,撒了些。
孟澜瑛讪讪收起了瓷罐,脸色烧的慌,她没那个意思啊。
太子上完药便熄灯躺上了床,这东宫内外皆是他的心腹,倒也不怕有人偷窥。
孟澜瑛也放好那“秘药”,小心翼翼踩在床上,绕过太子爬到了里面,她不敢乱动,也没有放下纱帐,二人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塞下一个人。
镂空五足银香炉中燃着袅袅香气,香的有些腻人,熏得她很快就犯困了。
翌日,孟澜瑛被推醒的时候天还没亮。
但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。
“娘娘,得起了,一会儿梳妆后还得去拜见帝后、敬茶可不敢耽误了。”
“哦好。”
她四处张望,压低声音问:“现在几时了?太子去了哪儿了呀?”
“卯时,太子在书房呢。”
她净面后便被桂枝茯苓摁着梳妆打扮,茯苓手巧,给她梳了一个双鬟望仙髻,上身藕荷色对襟短衫,下身茜红宝相纹齐胸襦裙并赤黄披帛,额间贴了金箔,瞧着竟当真是贵宅中娇养的水灵人儿。
她抿了抿殷红的唇脂,还是有些不习惯地抚摸沉重发髻。
“走吧,娘娘,殿下已经在外面等您了。”
桂枝扶着她手,出了殿门。
屋外,天色已亮,天边云幕折射出赤黄的光,廊檐下一道身影修长清雅,太子墨发高束,一身鹤灰色云纹长袍,腰间的蹀躞带勾勒出他窄瘦的腰身。
“殿下。”孟澜瑛小心翼翼地唤着。
“走罢。”太子头也没回,仿佛对她漠不关心。
孟澜瑛端正姿态,打起十二分精神,拿钱办事,可不能叫她的雇主对自己失望。
临近重华殿,大约是太紧张了,也可能是宫里的裙摆太繁复沉重,孟澜瑛上台阶的时脚不小心踩住了裙衫,身子顿时要往前摔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只手眼疾手快兜住了她的腰肢,防止了惨状的发生。
完蛋了。
孟澜瑛扶住发髻小声:“对不起殿下,我……裙衫有些重。”她一急,自称也忘了说。
萧砚珘额角青筋微微跳动:”无妨。”他虽心有不满,但火烧眉毛,人已经被架上来了,反悔也不成了。
孟澜瑛双手捏住裙衫,轻轻一提,脚步顿时轻灵了许多,就是不太庄重,像兔子一样。
她讨好的朝太子笑了笑,似是在证明什么。
萧砚珘苛责的话语顿时噎在了喉间,罢了,毕竟崔氏乃门阀之首,其女岂是寻常女子能比的来的,即便以假乱真一时,也不过是雾里看花、水中望月。
太子目光温和,似亲昵的为她整理了裙摆,语气却隐隐透着威胁:“若你露馅……”
孟澜瑛脖子一疼,小脸露出畏惧:“知道知道。”
而后,一高一矮的身影并肩进入殿内,重华殿内精巧雅致,宫婢们列于两侧,全部垂首不发出声音,帝后已在上首,当今皇后崔氏便是崔棠樱的姑母,模样温婉,眉宇确实与孟澜瑛有几分肖似。
而承昭帝一侧还坐着一位妇人,容貌艳丽,雍容华贵,便是当今最得圣宠的淑贵妃。
贵妃育有两个孩子,四皇子瑞王、还有五公主明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