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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木羽只是轻轻挪了下手，头顶就落下一声轻笑，带着丝丝颤意，震得人心绪不宁，偏偏又没办法躲开。

“松开一点，景。”

黑发青年声线发紧，不难听出对方的无措，然而蓝眼青年却一反常态没有顺着对方，将人往怀里捞了一下，低笑着说道：“不是让我不要走，怎么还让我松开你，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吗？”

“我什么时候说……”冬木羽说到一半卡住，他的确说过。

青年抿紧唇，那个时候的窘态竟然被看到了。

诸伏景光手指轻轻拨开冬木额前碎发，静静和那双藏在头发后的眼睛对视：“想起来了？”

冬木羽再度望进那双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眼睛，他默默又将脸埋回去，一一应道：“想起来了，喜欢抱着，很喜欢你。”

诸伏在他背上拍了拍，想起猫灵说过的话，沉思片刻，问道：“羽，那之后你碰到了什么事，才过来的？”

“也没碰到什么，猫灵带我过来的。”冬木羽面不改色地绕开这个话题。

他清楚道具失效后，诸伏是看不到之后发生的事情的，但熬夜带来的迟顿让他忽略了猫灵已经告诉对方的可能性。

诸伏随意应了一声，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，只是把人往怀里又揽近一些。

冬木羽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。

或许是一切都尘埃落定，或许是他们收到了今日休息的通知，又或许是这间房子是两人自己的，没有别的客人，他们不必再顾及着什么。

一个吻，让两人在卧室待了很久。

谁先主动的，什么时候开始的，换了哪些地方，说了什么话，答应了什么……

这些冬木羽都记不太清了，只是对上一个眼神，一个轻吻，事情就发展到这地步。

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，但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。

两人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，这次镜子上并没有水雾，但他按在上面的指节还是有些打滑。

大概是刚从洗浴间出来，他身上处处沾着水汽，以及身后那有些发烫的体温和呼吸。

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，偏偏在这种事上有些强硬。

冬木靠在身后人怀里，和镜中那双猫眼对上视线时，恍然间生出一种现实和过去记忆混杂的错觉，那个时候诸伏也是这样拦腰困住他。

这姿势，他再熟悉不过了。唯一不同的是做的事情不一样。

镜中的青年顿时又红了一度，他眼睫乱颤，偏过头想说些什么，就被一个轻柔至极带着安抚性的吻堵住了。

下一秒，又被那双手勾着下巴，和镜中的猫眼相对视。

蓝眼青年微微低下头，在黑发青年耳边说了什么，他呼吸一滞，挣扎着在镜上留下几道狼狈指痕，好不容易拉开些距离，又被捞了回去。

……

那抹从缝隙中泄出的日光更加刺眼，将冬木眼底的雾气映得一清二楚。

他扶着某人的肩膀，被按坐在怀里，试图收起不断飘起的思绪，去听清对方的声音。

然而根本分辨不出究竟说了什么，他本想问，一开口又成了别的声音。

只有在喝水的时候，冬木才找到机会，嗓音不稳道：“景、景光。”

求饶是没有用的，早先他就知道这件事情。

但今天的事情还是太过了，不论是带着些坏心思按压在某处的手掌，还是让人战栗的力度，都太过了。

这还是青年头一次没能咽下那些声音。

脸上的泪珠被人一遍遍耐心拭去，身后的动作也温柔下来，等耳中那阵嗡鸣声过去，冬木羽也终于听清诸伏说的是什么了。

“帐算得差不多了，主动暴露在组织视野下那次情况特殊，可以不算，但是羽，还剩一次。”

他这才惊觉，前不久昏沉之际对方在耳畔说的都是些什么事，原来是在和他算帐。

可好端端的，为什么诸伏会想到这个？

冬木羽脑子已经糊成一团，只是凭借着本能躲开，然而还是被人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