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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第 9 章（第1页）

沉眠中不知又过了几日，贾琏醒来习惯性地晃了晃脑袋，便被外头那个陌生的声音吸引了注意。

“姑娘这一胎养得好，身子较之前还更康健些。哥儿长得也好，再过四个月，太太你就又能抱个大胖外孙子了！”不算年轻的女声爽朗笑道。

“这就好！这就好！”这道陌生的声音仿佛与之前那人同龄，同样带着说不出的欢喜，“雯儿啊！你之前连着请大夫，可把我给吓到了！正好你林姨也入了京，就让她先陪着你到生产吧！”

姑娘？太太？外孙子？贾琏明白过来，这唤“雯儿”的人该是张氏的母亲，也是他这一世的外祖母。那母亲的名字就是“张雯”了。嗯，张雯、张雯，倒是很好听！

贾琏美滋滋地想着，抬脚贴上母亲的肚皮，再微微用力鼓起一个小包包。这是他第一次见外祖母，该要打个招呼才好。

小包包刚冒出来，贾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，“弟弟！母亲！弟弟醒了！弟弟醒了！”

想说的话被儿子打断，张雯低头看了一眼肚子，笑着冲贾瑚招手，“好！母亲看到了！你来和他一起玩吧！”

“好！”贾瑚中气十足地应道，噔噔噔便从外祖母的身边跑到了张雯面前，缓缓靠进她的怀里，然后伸手摸向那个凸起的小包包。

他明明是要和外祖母打招呼！贾琏不高兴地想着，脚丫子却是微微收回，又重新用力轻轻撞上了贾瑚的小手。

“弟弟真乖！”贾瑚脸上笑出一朵花，抬起小手放到了张雯肚子的另一处，“来拍拍这里！”

贾琏配合地互动，直逗得贾瑚乐个不停，“嘻嘻嘻！弟弟拍这里！……弟弟真棒！又对了！……哎呀哎呀！这回拍错了！再来再来！……”

看着贾瑚玩得开心，张雯母亲眼神中的担忧渐渐散去，盈满了慈和的笑意。她笑着看向张雯道，“他们哥儿俩感情倒是好！”

张雯爱怜地摸了摸贾瑚的脑袋，笑着回看张母，“瑚哥儿是个好哥哥，琏哥儿也是个活泼的，等琏哥儿出生了，他们能相处得更好。”

“这话我信！”张母笑眯眯点头，“那我方才说的你林姨的事？”

张雯面上露出几分迟疑，“林姨愿意留下，我自是求之不得。只是林姨一向跟在祖母身边，我怎好与祖母抢人？”

“这话你就不必说了！”林姨摆手笑道，“我今儿会来，你母亲又开了口，自是早就得了你祖母允准的！你只消说要不要我留下就是了！”

“我当然要！”张雯赶紧说道，然后便在林姨揶揄的眼神中微微红了脸。

扭脸避开林姨的视线，张雯重又看向张母，“祖母厚爱，我感激不尽，母亲千万要替我好生谢过祖母！”

“说这些做什么？”张母抬手轻轻拍了拍张雯的胳膊，“莫不是你出嫁了，便不认自己是我们张家的姑娘了？”

“母亲这是什么话？！”张雯立时急了。

张母一个眼神将她压制下来，“所以啊，你方才那些话也不必说！”

“是！女儿知错了！”张雯垂头道。

“外祖母别怪母亲！”贾瑚不知何时停下了与弟弟的互动，两只小手抱住了张母的手，一对清澈又剔透的大眼睛定定望着张母，“瑚哥儿代母亲给外祖母赔罪！外祖母别生母亲的气，好不好？”

“哎哟哟！我们瑚哥儿可真懂事！”张母心里爱得不行，当即将贾瑚抢到怀里一顿揉搓。

好容易尽了兴，她手上停下，却还是将贾瑚搂在怀里，“你放心！我没和你母亲生气！更何况还有这么乖巧的瑚哥儿，便是有气也全都消干净了！”

贾瑚双手握拳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小脸蛋，对着张母露出一个更加乖巧的笑，“外祖母不生气就好！”

“瑚哥儿脸可是疼了？”林姨爱怜地看着贾瑚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盒，“这是嬷嬷我自己制的膏子，最是清凉润肤的，赶紧拿去让人给你擦一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