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你放心你老了我绝对会给端菜喂饭的,要是没有牙齿的话就帮你嚼碎了喂到你的嘴巴里。”
贺笑生开始不着调,说出来的话让沈壮美害羞又生气,她没好气地道,“好恶心啊你,行行行,给你端,一大碗一大碗地给你端,可以吧。”
“还要嚼碎喂到嘴里,放心我不嫌弃你老人味……”
沈壮美羞得看了下周围人有没有在看他们,或者听到他们的对话。
责怪娇嗔,“你怎么什么话都说!脸皮真厚!”
“这有啥,脸皮更厚的我都能说,当初就是因为我脸皮厚才有媳妇儿嘞,嘿嘿!”
突然想起他跟媳妇儿初相识,16岁的媳妇儿就跟长在树上的青梅一样,翠青翠青的,浑身都是稚嫩的灵气,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,特别突出,周围集散的人很多,他却只看到她。
仿佛往那么一站,其他人都失去了颜色。青梅是真好看,就算是长在了高高的树上,也容易让人心生幻想。
于是他就使劲跳,使劲跳,就想触碰到青梅,多番努力,闹出许多笑话,青梅跟他回了家,酿了酒,一过就是十年。
青梅成了梅子酒,媳妇儿她更加有魅力了,每天怎么看他媳妇儿都不够,如果他媳妇儿心情不好,他就想要哄她开心,他媳妇儿开心他就跟着开心。
如果真的分家,他肯定不会让他媳妇儿辛苦的,家里的活有他跟龙龙就可以,他媳妇儿什么都不用管。
“二哥别的都比我强,但是有一点,他的媳妇儿不如我的,还有追媳妇儿的能力也不如我。”
没有别的人听到,贺笑生尽情吹牛,他想着反正就是说给他媳妇儿开心开心而已,肯定不会说被他二哥听到。
沈壮美憋笑,怎么都抑制不住上翘的嘴巴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灵动,“何止,你哪哪都好。”
“是吧。还是媳妇儿你眼光好,我就是哪哪都好,哪哪都没有缺点。”贺笑生笑得露出了12个牙齿,很开心。
“现在二哥也娶了二嫂了,多好啊。”
沈壮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,贺野生这个二伯退伍之前,她对贺野生的了解来源于贺笑生的记忆,还有婆婆月中领工资的满脸喜气,贺野生只活在了大家的话语中,贺野生是怎么怎么厉害,怎么怎么有出息,工资年年涨等等。她在心里画了一个伟岸但模糊的人像。
后来贺野生退伍回来,被婆婆骂了很长一段时间,婆婆气他怎么能受伤退伍,全家人都靠他的工资过活,没有了这笔工资全家人要去喝西北风尔尔。沈壮美记得她婆婆骂得很难听,有些难听到让她怀疑,贺野生并不是贺家亲生的儿子,难听到要她复述都复述不来。
就算已经在村里生活了十来年,依旧没有听过哪家母亲这么骂过自己儿子。
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婆婆对大的4个的儿子都很差,就算是为贺家贡献多年工资的贺野生也一样,唯独对贺海龙很好,好到让人嫉妒。贺海龙放个屁都是香的,她婆婆都得装起来闻三天。
贺笑生自己都不明白。
不管婆婆骂得多难听,贺野生他依旧不理,身体好了就下地干活,每天都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,天一亮就出门,天黑了才回来。
她有的时候觉得贺野生挺傻的,什么都听老母亲的,就算明明知道老母亲只是将他当做给老儿子花钱的钱袋子,他都没有二话,只要老母亲闹一闹,他就出钱。
一次又一次,退伍的补助花完了,贺野生只能等残疾补贴发了才有钱,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村里的人都说贺野生的钱都给蔡徐枝掏空了,也不再有人敢给贺野生介绍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