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名字,罪行,下一个传染源,还有你们在指挥署的内应名单。”瞿渚清冷冷道,“以你的权限,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少吧?”
他看向楚慎的目光那么冷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楚慎的眼半阖着,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已经尽失。
他不是没有被俘过,也不是没有受过刑。
但没有一次,能比此刻更煎熬。
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刑罚了,瞿渚清看向他时眼中的厌恶,就足够将他寸寸凌迟。
楚慎低垂的视线,恰好能看到瞿渚清握着刀的手。
瞿渚清手中的刀就那么紧紧抵在楚慎心口,没有留下什么伤口。
但他却不知那皮肉之下的心脏,早已被撕扯出带血的裂痕。
再没有什么,比瞿渚清眼中的恨更让他痛不欲生。
楚慎微微偏过脸颊,将那被悲哀浸透的眼转向背对瞿渚清的方向,咬紧了唇将所有支离破碎的哽咽都强行咽下去。
“我对你们这些异化者向来没有多少耐心,你最好珍惜机会。”瞿渚清随手将那短刀扔在了一旁。
这刀确实算不上多么高明的审讯手段,刺深了容易没命,刺浅了又没有多少恐吓作用。
瞿渚清将另一只手中的锁环掰开,掂量了一番。
“前两天有个异化者在这东西底下撑了一整晚,什么都没说。”瞿渚清低声道,“我还以为他多能忍,结果第二天去看的时候,人早就疯了。”
瞿渚清用无比平淡的语气,说着最残忍的话。
“我把她放了,她从三十几楼就那么跳了下去。”瞿渚清眯起眼,“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,连受伤了都需要摄入人类血液才能进行修复,但她甚至没等到我下去给她找点儿血,就断气了。”
残忍至极的话,从瞿渚清口中轻飘飘的说出来。
仿佛只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微不足道。
楚慎满是痛楚的目光缓缓抬起,似是连看向瞿渚清都异常艰难。
楚慎还在瞿渚清身边的时候,把小瞿养得很好,从未让他接触过那些黑暗和杀戮。
可他干干净净养大的孩子啊,现在却双手都沾满了鲜血。
瞿渚清拿着锁环走到楚慎的面前,伸手强行扼住楚慎的下颌。
然而他抬起那张脸的时候,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,情不自禁的将动作放轻了几分。
哪怕打心底里不相信,但他也不得不承认,自己还是会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晃了神。
“一个异化者,也敢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指挥署。”瞿渚清抬起楚慎的面颊,伸手轻轻摩擦着他眼角的泪痕。
他的声音轻轻的,不算太冷。
倒是有些错觉般的温柔。
然而他话音未落,另一只手已经将锁环牢牢扣在了楚慎的颈脖。
冰凉的金属触感贴近肌肤,因为扣得太紧,带着轻微的窒息感。
几个凸起的金属点硌得发慌,楚慎后颈因处于危险期而异常脆弱的腺体,恰在其中一个点上。
“崇幽,想来你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招,那我们就不废话了。”瞿渚清说着,放开了捏着楚慎下颌的手,往旁边控制器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