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与他接触到的一半以上的香港人对待女佣的态度很不一样。毕竟中产阶级调教女佣,享受的是尊卑等级的差异。
以梁政雨为例子来看,他拥有良好的教育、素质、家庭教养,以及英俊又带点风流的贵公子面相,足以想象他的家境有多么的好。
他是一个被养得很好的人。
想到这里,林文棠不禁捏紧了手中的报纸。
他抱着已经整理好的新闻手稿走进了梁政雨的工作室。此刻,梁政雨正在跟别人通电话。
谈话内容大概是关于玛利亚教堂和那间医院。
良久,挂了电话的梁政雨神情复杂地看向林文棠。“阿展明晚有事,不能跟我一起去教堂。”“但我需要一个帮我放哨的人。”
“我可以在车上等你。”林文棠说。
梁政雨想了一下,还是不放心,便说:“那个地方你不要去,我会找人帮忙。”
晚上,梁政雨匆匆忙忙出了门,临走前,林文棠向他要了电话的使用权。没过多久,林文棠也离开了公寓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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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厦千间,夜眠八尺,说的就是位于新街的居民区,政府给香港居民的房屋。黄德智终于在申请的第四年住上了仅二十平方米的公屋。
狭小的过道十分低矮,林文棠踏进去的一瞬,他的脚步声便在整个过道里回响起来。一眼望去,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放着一块地毯。有人将雨伞挂在墙壁上的管道上,尽头是只能窥见一点光的窗户。
今日看起来没什么异常,四周很安静,偶尔传出电视新闻的声音。
走到一处堆积着酒瓶和垃圾袋的铁门前,林文棠缓缓吐了一口气。他将脚边歪歪扭扭的酒瓶拿起来放好,在两袋黑色垃圾袋的夹缝中看见了一盆开花了的多肉。
他把地上的土捧进花盆里,正准备抬手敲门时,一门之隔的屋内突然传来摔盘子和咒骂声。
林文棠心脏咯噔一跳,紧接着,黄德智的声音落入耳中。
“这么点事都做不好,你不要这么蠢了,人家说什么你都信,现在好了,把钱全都炒没了,还欠那么多高利贷!你拿什么东西抵押的?是不是偷我的手表当掉了?”
“我偷你什么了?你不要乱讲好不好!”
“我乱讲?阿彪都看见你上别人的车了!你们认识多久了?想勾引他然后甩掉我是吧?家里的开销都是我一个人承担,要不是我,你能这么快就搬进公屋来住吗?如果不是我可怜你啊,你跟你那个病佬弟弟还在地下室和死老鼠睡!”
“你又发什么神经,讲话这么难听!若没有我弟弟每个月给你打钱,你以为家里还有钱让你去打牌喝酒?买菜不要钱吗?电费水费物业费垃圾清理费你有给过一次吗?”
哐——
椅子重重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。
“顶嘴?”黄德智忽地提高音量,紧接着一巴掌甩了过去。“死女人!会顶嘴?我让你跟我顶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