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别嚎了,吵得慌。”林木木蹲在他身边,指尖飞快地用布条缠好伤口,趁着没人看见,悄悄捻了个诀。淡青色的微光在他掌心一闪而逝,没入白千帆皮肉里。温热感顺着伤口漫开,疼意竟真的轻了些。
她拍了拍他的肩:“放心,有我在,死不了。”
白千帆当然知道死不了,姬子厌捅他那一剑太急,离心脏还远着呢,他自己又通医理,受伤后,那些止血的瓶瓶罐罐一股脑洒了上去,没多久就止住了血,现在只剩下皮肉隐隐作痛。
“没事吧?”楚见山一行人走了进来,直往白千帆的方向而去。
白千帆听见楚见山的声音,刚被疗愈术压下去的疼意仿佛又翻涌上来,当即梗着脖子哼了一声:“你说有事没事?合着那疯女人捅的不是你,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
“楚仙尊,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,比寻常药品见效快些。”孟御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手里捧着一金色药瓶,想要递给楚见山,“不妨给白师兄试试。”
“不必了,”孟御风的手还没伸过去,就被程渊拦了下来,“白师兄向来自通医理,况且也用不惯别人的药品。”
白千帆:“?”
这人又是抽的哪门子的疯?
“用的惯用的惯,”白千帆笑着伸手夺过了孟御风手里的药瓶,顺道问了一嘴: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
小公子又弯腰作揖,道:“在下孟御风。”
“好的小孟,多谢你了。”
“清元。”姜檐从旁走近,稳稳立在楚见山身侧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:“跟我回长锦山吧。”
话音落地,周遭的空气仿佛凝住了。楚见山垂着眼,指尖微蜷,始终没有应声。
另一侧的程渊却猛地抬眼,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跨了半步,恰好挡在楚见山身前。
那意思很明显,想带走他,没门。
“师兄,”楚见山终于开了口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坚定:“我早已经叛出长锦山了。”
姜檐打断他:“可你还叫着我师兄不是吗?”
“十年前的事,我可以当你年少任性,如今种种,我也可以不怪你,只要你听我一句,千错万错我都能替你担着,只要你肯回来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护短了,有些不明原委的人也觉得惋惜,纷纷劝道:“楚仙尊,姜掌门也是为了你好,这……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看到,也给姜掌门一个面子。”
“师尊!”程渊急了起来,立马转头看他。
“清元。”那边姜檐也在催促他,声音不大,却带着威严。
梅血染青衣(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