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……”
楚见山欲言又止,看向白千帆,问道:“我一直想问,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?我可记得咱们之前并不对付。”
白千帆笑着:“我大人有大量呗。”
楚见山:“真话?”
白千帆:“自然是假话,你现在连这样的鬼话都信?”
楚见山笑道:“不是信鬼话,是信你。”
“难得啊……”白千帆深吸一口气,笑着摇摇头。
“谁能想到,我们两个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太不容易了!来来来,这不得以茶代酒敬一杯!”
楚见山配合着拿起茶杯,清脆一声响后,问他:“谢寅死之前,同你说什么了?”
已经到了嘴边的杯子霎时顿住。
白千帆垂下眸子,缓缓放下茶杯,回忆道:“他让我照顾好自己,也照顾好你,还让我相信你。”
“我需要你照顾?”楚见山声音很低,嗓子紧得像是绷住的琴弦。
“当然不需要,你可是楚仙尊啊。”白千帆笑着饮尽了杯中的茶水。
仿佛这杯子里真是酒,烈酒灼喉,顺着喉管滚下去,连带着胃一起灼烧起来,好掩盖过伤痛。
“楚清元,”翻来覆去还是叫了这个名字,“我从不干扰你的决定,这次也一样,但你得活着回来。”
楚见山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,笑道:“哪有这么严重,说的像生离死别了一样。”
白千帆紧蹙的眉头没有展开:“你信我,我却不信你,你说的没几句是真话。”
楚见山没说话,只低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,此时他多希望杯子里真的是酒,好歹还能一醉方休。
深夜,蜡烛的光晃得人眼睛酸疼,楚见山将写给季时的信封装好,放在一旁,突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。
信纸还剩些,他拿起纸笔,落笔而成。
阿姐,见字如晤,展信舒颜。
我有很多话想与你说,但真正拿起笔来,却卡在嘴边。
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我们过得怎么样,你放心,我和长锦山一切都好,听说季时已经在替师兄打理长锦山长下事物了,你一向你喜欢他,想必知道了也会深感欣慰。
阿笙的病还没好,好在师兄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,我也会找最好的大夫,总能慢慢好起来,切勿忧心。
小时候你总说,长大后要看着我成家立业,可惜这世上总多的是事与愿违,晚了一步便后悔一生。
少时我爱与你争抢同一块桂花糕,阿娘不让我多吃,但你总会偷偷替我留半块。
阿姐,下辈子,也替我留半块桂花糕吧。
若是能见到你,死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楚见山将信拿到蜡烛旁,火光迅速吞噬起信纸,烧完的灰烬飘向窗口,被风撕得粉碎。
抢婚
本来已经到了春天,正当万物复苏的时候,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杀得所有人猝不及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