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……咳,消耗確实挺大的。
等她风捲残云般吃掉大半碗粥和两块煎蛋,速度才稍稍慢下来。
周衡看著她满足地舔了舔嘴角,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问道:“那个……你…还疼不疼?”他的声音有点低,带著点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他记得昨晚一开始似乎不太顺利,自己动作也粗鲁。
姜云熙正夹起一根脆生生的萝卜乾,闻言停下动作,很认真地感受了一下,然后摇摇头,语气非常坦率自然:“不疼啊。”她甚至还补充了一句,带著点不解,“也没觉得多累。”
“……”周衡沉默了。
周衡低下头,默默喝著自己碗里的粥,眼神却有点飘忽。
不疼?
没觉得多累?
这……跟他听战友们私下里吹嘘的、或者从一些小说里看到的描述……好像不太一样啊?
难道……是自己昨晚没发挥好?
技术太差?
没让她感受到什么?
周衡陷入自我怀疑中……
这顿饭姜云熙吃得十分满足,没有长辈在,吃饭就是自在很多。
她满足地放下碗筷,打了个小小的饱嗝,脸上是纯粹的饜足。看著对面默默收拾碗碟的周衡,心里暖洋洋的,这感觉,比在食堂吃大餐舒服多了。
“我来洗吧?”姜云熙站起身,他做饭,她洗碗,这才公平。
“不用。”周衡动作麻利地將碗碟叠在一起,语气自然却不容置喙,“你歇著。”
他端著碗筷径直走向厨房的水池,直接开始洗了起来。
“喔。”姜云熙眨眨眼,倒也乐得清閒。
她走到床边,发现昨晚铺著的、印著鸳鸯戏水的大红床单已经被周衡不知何时换了下来,团在墙角。她顺手拿起床头柜上蒋丽慧她们塞过来的、装著满满瓜子生和喜的大铁盒,抓了一把瓜子,倚在厨房门框上,一边慢悠悠地磕著,一边看周衡忙碌。
男人宽厚的背影在水池前微微弓著,军绿色的衬衣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洗碗的动作乾净利落,水珠偶尔溅到他脸上,他也只是隨意地用胳膊蹭一下。
“真不用我帮忙吗?”姜云熙吐出一片瓜子壳,又问了一遍。
“不用。”周衡头也没回,声音混在水声里,“你吃你的。”
姜云熙耸耸肩,心安理得地继续当她的“监工”。
瓜子磕得『咔咔』响,瓜子皮不小心掉了一两片在周衡刚拖过的、还泛著水光的地上。周衡洗好碗,擦乾手,走过来弯腰捡起瓜子皮,丟进簸箕里,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,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。
接著,他拎起墙角那团大红的床单,走到院子里。
家属院公共的水龙头旁,已经有人家在洗洗涮涮了,周衡找了个空盆,接上冷水,挽起袖子就开始搓洗。
姜云熙端著她的瓜子铁盒,挪到窗边,隔著玻璃继续看。
阳光洒在周衡身上,给他挺拔的身形镀了层金边,他搓洗得很用力,也很仔细,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。
姜云熙看著看著,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。
嗯,这个丈夫,好像还挺勤快的。
周衡在院子里晾晒好洗得乾乾净净、微微泛著肥皂清香的床单时,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,他回到屋里,额头上沁著细密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