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……哎呦……我肚子,疼得厉害,求求你们,救救我……”陈婶有气无力地说着,话没说完,就哇啦哇啦地吐了一地污秽。
“这……”陈婶慌忙地想要清理,苏璃连忙制止。
“没事,婶子您先坐下!”苏璃上前一步,小心地将陈婶搀扶到诊桌旁的凳子上。
“唉,好,谢谢大夫,谢谢大夫。”陈婶连连道谢。
“婶子,您这是何时开始疼的?今日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?”苏璃温声询问。
“就今天下午,突然开始的。”陈婶缓了口气,“俺也没吃啥特别的啊,早上喝了碗白粥,中午是白米饭就了个炒鸡蛋。”
苏璃听着,不像是吃坏了东西,到底是什么病呢……
凌虚子也走了过来,她的指尖搭上陈婶腕间脉门,突然问道:“你今天是不是和别人吵架了?”
陈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,只能虚弱地连连点头。
苏璃诧异地看向凌虚子,心道这都能看出来了吗?
凌虚子让陈婶躺下,转身走向一旁药柜,取出艾条点燃,淡淡的艾草焦香很快在堂内弥漫开来。
见苏璃面上的探究之色,凌虚子将点燃的艾条递给她道:“灸中脘、天枢。”
苏璃接过凌虚子递来的艾条,小心悬于陈婶腹部中脘穴上方。
另一边,凌虚子已展开针囊,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。她握住陈婶的手,在其手背虎口处的合谷穴稳稳刺入。银针轻旋,陈婶紧蹙的眉头似乎松了一分。接着,她又取针,在陈婶小腿外侧的足三里穴下针。
随着艾灸的热力与针灸的疏导,陈婶腹中的绞痛终于渐渐平息。
凌虚子又取出一粒褐色药丸,递过一杯温水。陈婶服下药丸,长长舒了一口气,面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。
“谢谢你们,大夫,真的太谢谢了!”她感激地说道。
凌虚子提笔写下一张药方,递给陈婶道:“我开了点药,煎服三日,一日两次。”她顿了顿,劝道,“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莫要憋着,郁气久积,终成大患。”
陈婶听闻,先是一怔,随后眼泪便决堤般涌出。
“哎呦,大夫啊……”她边哭边诉,“可我就是气不过啊!我家那老头子,每天除了吃就是睡,说他两句就不耐烦,今天中午吃饭我又和他大吵了一架,唉……”
陈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,苏璃和凌虚子这一妖一道,好说歹说才将情绪激动的陈婶劝了回去。
送走陈婶,堂内终于重归宁静。
“道长,您是如何判断出陈婶是因为吵架导致的肚子疼呢?”苏璃和凌虚子一同整理着用具,问道。
“其脉弦紧而滞,中焦淤堵,又肝气郁结之象。”凌虚子正擦拭着银针,闻言动作未停,解释道,“如今正值暑夏,你先前问其饮食,皆为温热寻常之物,并非寒邪直中。若非寒邪,那便是情志所伤了。”
苏璃听闻,感觉这症状与西医里的肠痉挛颇为相似,但西医疗法却不如凌虚子这般精准对症,心头不由再叹其医术高明。
她思考片刻,认真地看向凌虚子,郑重地行了一礼,道:“凌虚道长,您可否教我医术?”
凌虚子擦拭银针的手顿住,她缓缓抬起头,眼中掠过一丝惊诧,问道:“让我教你医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