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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运号列车7（第5页）
齐晨远打断沉默，指着身后那片缓缓蠕动、正试图爬起的干瘪老者尸骸，寒意森森，“它们……活了。”
奔跑。
沿着盘旋向上的金属楼梯。
每一步都踏在空旷的回音里，如同敲击着巨大的金属囚笼。
脚步声在逼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，单调，压抑。
“你们发现没有？”宁休言喘息着开口，声音在回音里显得断续，“第一个站台……胎盘，生命之初。”
“这里……”他喘息着，“安乐坊…看到的…全是衰朽枯骨…”
阮侭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：“生老病死！”
肖曜反应过来：“卧槽！所以是四站？！那我们得在第三站下车？！第四站是‘死’？！”
孺子可教，可惜太晚。阮侭昀在心里想着。
“等等！”
跑在前面的齐晨远突然停下脚步，扶着金属扶手，脸色难看地回头，“不对劲…这楼梯…高度不对！我们……好像一直在同一个高度绕圈！”
所有人都停了下来。
回头望去，下方追逐的黑暗似乎被隔绝在某个无形的界限之外，但眼前的金属旋梯依旧向上、向内盘旋，看不到顶点，也找不到出口。
肖曜脸色发白，声音带着惊恐的颤音：“彭罗斯台阶？！就是那个……永远走不到头的无限楼梯？！数学课……学过的……”
宁休言皱眉：“什么台阶？”
阮侭昀显然也没听过，也可能听过，但他忘了。
“一个悖论！”肖曜语速飞快，“看起来一直在上，实际空间扭曲，永远在原地循环！”
阮侭昀闭上眼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视觉…欺骗…角度…
他睁开眼，看着墙壁斑驳的污渍、楼梯扶手上断裂的纹路、头顶垂落的一截早已锈死的铁链……
“跟我走。”
阮侭昀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确定。
他不再顺着台阶的螺旋方向，而是侧身，贴着墙壁向上发力！
一步、两步、三步……仿佛踩着无形的落脚点，在近乎垂直的墙面上横移！
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灵活和不顾一切的狠劲。
这是视角的死角。
宁休言立刻跟上，齐晨远也咬牙模仿。肖曜犹豫了一瞬，看着下方楼梯口渐渐涌上来的幽绿光点，怪叫一声，也手脚并用地追了上去！
视觉被强行打破！
在某个特定的、近乎不可能的角度下，那堵仿佛无限上升的墙壁陡然“塌陷”！
一扇布满灰尘的金属门，赫然镶嵌在墙壁的“顶端”！
阮侭昀落在门前，没有半分犹豫，用力一推。
嘎——吱——
厚重的门轴缓缓洞开。
门后没有房间。
只有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、散发着柔和红光的玻璃柱。
柱体内部，静静地躺着一张车票。
猩红，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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