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么解开这地狱难度的数独,要么支付天价Ador!
阮侭昀拿起一本,随便翻开几页。
那些数独的难度简直令人发指,不仅仅是最基础的9x9,还有16x16,甚至混杂了字母和特殊符号的变种!
“……”
这他妈是便利店还是数独考试现场?!
他不服输地找了一支快没墨的笔,试图在一个相对简单的格子上填了几个数字,但没几步就陷入死局。
“靠……”
他随手将本子丢回货架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紧接着他循着声音走向便利店最深处,靠近后墙的地方。
那里,安池年已经清理出一个不大的空间,点燃了一小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碎木片和废纸板,跳动的橘红色火焰驱散了一小片寒冷和黑暗。
他旁边摊开着一个军绿色的睡袋,自己则靠着墙壁坐下。
此刻,安池年正低着头,专注地处理着他那条伤腿。
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两块带着毛刺的钢板,用几根粗布条,死死地捆扎在自己明显变形肿胀的左小腿上。
地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金属零件和螺丝,显然都是他临时找的“医疗用品”。
整个过程快得惊人。
只有在那钢板边缘狠狠压进肿胀皮肉时,他握着扎带的手才会出现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。
阮侭昀就站在几步开外。火焰跳跃的光芒在他帽檐下投出明明灭灭的暗影,让人看不清表情。
他沉默地看着,看着那狰狞的伤处,看着安池年熟练到令人心头发冷的处理动作。
终于,安池年似乎完成了初步的固定,长长吁出一口气,身体微微松懈下来。
他似乎这才察觉到背后的视线,抬起头,转向阮侭昀藏身的阴影。
“怎么?”
那声音透过疲惫,依旧带着那股懒洋洋的劲儿,仿佛刚才那地狱般的操作只是件小事,“饿了?自己拿。免费的玩意儿都在那边桌子上。”
他抬下巴指了指火堆旁——几个打开的牛肉罐头和几瓶水。
他指的是那些靠解开数独免费拿的食物。
阮侭昀没动。他的目光从安池年缠得像粽子似的“钢板腿”,缓缓移向火堆旁的空罐头盒。
又抬眼,看了看货架上那些标着天价的普通食物,最终落回安池年的头盔上。
一个荒谬又无比清晰的认知击中了他。
“……你就做了这么多?”
阮侭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震惊?
他说的是那些数独本。
安池年顺着他的目光,也瞥了一眼货架上的“难题”,头盔里似乎传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,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狂妄:
“啊?就那玩意儿?”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背靠着墙,声音里混进了几分漫不经心:
“很难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