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员外看得目瞪口呆,他怎么也没想到,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,竟然有如此令人惊诧的身手。
他握着伞柄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,脸上的贪婪和得意早已被恐惧取代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!”陈员外吓得连连后退,指着艺馨,声音都有些颤抖了。
艺馨一步步走向他,眼神犹如平日般平静:“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。陈员外,你今天需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……你别过来!”陈员外吓得脸色惨白,他一边后退,一边大声喊道,“救命啊!杀人啦!有人杀人啦!”
陈员外身后的老仆见状不妙,连忙丢下手中的礼盒,推着陈员外就想往马车上爬。但艺馨的速度更快,她身形一晃,便挡在了马车前。
“想走?”艺馨冷笑一声,她伸出手指,在陈员外的胸口一点,对方顿时瘫软在地上,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巨石砸中,五脏六腑都在翻腾。
他张大嘴巴,眼神中带着愤怒,惊诧和恐惧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任由冷汗瞬间浸湿他那身华贵的衣裳。
艺馨缓步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美丽的眼眸中倒映着陈员外扭曲变形的脸,仿佛在审视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存在。
“陈员外,还记得你刚才的话吗。你说过,你就是这江城的天。”
陈员外说不出话,只能从喉咙中挤出几声。
艺馨摇了摇头:“像你这般荒淫无耻之辈,却能踩在整个江城百姓的头上,老百姓们的日子又岂能不水深火热呢?”
说罢,艺馨忽然抬起脚,重重踩在陈员外的胸口上。
陈员外只觉得一股巨石般的力量压在自己胸前,顿时无法呼吸,脸庞涨得通红,脑袋也在刹那间一团乱麻。
她想杀了我?不行,我不能死,不能死……
我是陈家的家主,我家财万贯,从来没有人胆敢反抗我,我不能死在这里!
……
艺馨看着这个欺男霸女的恶棍,秀眉微蹙,犹豫片刻后长叹一口气,松开了脚。陈员外狼狈不堪地逃到旁边,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。
“这次便放你一命,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强抢民女,鱼肉百姓,在下绝不轻饶。”
陈员外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爬上马车,也不管那些还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,头也不回地便逃离了柳村。
“姑娘……”
艺馨闻声回头,看到客栈老板娘和小月从客栈里跑出来,她们看着陈员外逃跑的方向,又看看艺馨,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。
“姑娘,您……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!”老板娘拉着艺馨的手,热泪盈眶,“您救了我们母女俩的命啊!”
小月也跑了过来,她看着艺馨,眼中的崇拜快溢出来了:“艺馨姐姐,你真是太厉害了!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女侠,三拳两脚就把他们都打倒了!”
艺馨笑着抚了抚小月的脑袋,随即将陌刀重新放回马背上,笑容下却带着一丝凝重。
“小月,你们……也许不能再留在这里了。”艺馨沉声说道。
老板娘一愣,但是很快便理解了其中含义:“姑娘,您的意思……”“嗯,搬家。”艺馨点了点头,“这个陈员外睚眦必报,而且据传与那江城知县有所勾结。我今天虽然教训了他,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还请二位收拾细软,我连夜送你们离开江城地界,去隔壁的青河县暂避风头。”说到这里,艺馨低头行了个礼,“那里离此地百里,山高路远,等风头过去了,我会去接你们再回老家……抱歉了。”
“姑娘,你这说的什么话!”掌柜的紧紧握住艺馨的手,两行浊泪流下,“如果不是您出手,我的女儿恐怕,恐怕都要被那恶棍糟蹋了!”艺馨的眼睛有些湿润,她点了点头,用有些沙哑却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:“快去收拾吧,我们即刻出发。”
事实上,艺馨所料一点不差,他们刚走出柳村不到二十里,密集的马蹄声便从后方传来。
“快!宋大人有令,抓住那青衣女子,重重有赏!”为首的衙役大声吆喝着,为首的衙役大声吆喝着,然而令人惊诧的是,为首的骑马者竟然是堂堂的江城七品知县。
火把的光芒将夜路照得如同白昼,也映亮了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。
小月和老板娘的脸庞都被吓得惨白,纷纷躲在艺馨身后,浑身瑟瑟发抖。这等官府捉人的阵仗,她们这些寻常百姓何曾见过。
艺馨安抚地拍了拍小月的肩膀,示意她们退后,自己则独自一人一马,迎着那数十名官差,静静地伫立在道路中央。
她的神情平静如水,仿佛眼前不是来势汹汹的官兵,而只是一群恼人的苍蝇罢了。
宋知县策马来到阵前,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。
在他眼中,此刻最重要的事,是保住自己身为江城父母官的尊严。
陈家每年给他暗中流通了不少的银两,如今陈员外在自己管辖的地界被人打了,他这个“父母官”若不出头,以后还如何保住陈家势力的支持,如何在江城立足?
更何况,赤瞳诺咪一案本就让他焦头烂额,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和立威,眼前这个殴打名门的女悍匪,简直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功劳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