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叫了我的全名,声音低沈而沙哑,这通常意味着他极度压抑的情绪。
他一步步走回床边,却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那是一个刻意保持的距离,一道他为自己划下的界线。
【我对不起你的爸爸。】
他说这句话时,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自责,闭上了眼睛,徬佛不愿再看见我。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所有混乱的记忆,我终于明白了。
他所谓的【负责】,不是承担昨夜的后果,而是对我父亲承诺的崩塌。
【你以为,一个成年男人,会对自己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、兄弟的女儿做那种事吗?】
他重新睁开眼,眼眶泛红,声音冰冷得像是要冻结空气。
那不是在问我,更像是在问他自己,一句充满自我厌恶的质问。
他眼中的痛苦如此真实,真实到让我心脏揪成一团,比被否认亲密关系更疼。
【所以,忘记它。就当……从来没发生过。】
他那句充满自我厌恶的话,像一把重锤敲在我的心上,让我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原来不是没发生,而是没有完成。
我怔怔地看着他,他脸上的痛苦和挣扎不再是针对我的谎言,而是对他自身背叛的惩罚。
【最后……我没有要你。】
他终于承认了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他缓缓地吐出这句话,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他那双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,徬佛那里有一个能让他钻进去的缝隙。
他承认了昨夜的存在,却也划下了一道更残酷的界线。
【我差点就……】
他没有把话说完,但那未尽的语意却比任何完整的句子都更让人心痛。
他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,无力地垂在身侧。
他承认了他的失控,他的欲望,却也用这种方式,将我们推回了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原点,甚至比原点更遥远。
【我已经通知医院,安排了最好的妇科医生。】
他迅速切换回那个冷静理性的顾承远,徬佛刚才那瞬间的情绪崩溃只是我的幻觉。
他转身去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外套,动作僵硬地帮我披上,指尖刻意避开与我肌肤的任何接触,那份刻意的疏离,比任何拒绝都更冰冷。
办公室的空调冷气很足,让人昏昏欲睡,我盯着电脑萤幕上的报表,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昨天发生的一切像一部坏掉的影片,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,最后定格在他那句【忘记它】。
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,带着熟悉的香水味。
【我的小可爱,你终于来上班了呀。】
许昭慈的声音充满活力,她拉张椅子直接坐到我旁边,双手托着下巴,一脸八卦地凑过来。
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打量,像X光一样想要看穿我心底所有的秘密。
我下意识地想躲开她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