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门外踉踉跄跄走进了一位浓妆艳抹,衣衫不整的女人,她一溜小跑过来,挽起胖子的胳膊,嗲声嗲气说道:
“哎呀仇大爷,您消消气,不就一个女人吗?犯不着动气,改天我给您再换个更漂亮的。”
听这语气口音,似乎是会所的妈妈桑。
姓仇的胖子毫不给她面子,一把推开女人,伸出一根指头淫笑着指向瑟瑟发抖的夏阳阳。
“刘姐,这可是你说的,我就要这个女人,你给我安排呗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刘姐瞟了眼陆鸣和夏阳阳,满脸为难之色。
俩人一看就是出来玩的学生情侣,她就一个拉皮条的,怎么敢明着做逼良为娼的事。
难道让她直言不讳地说:
姑娘出来卖吗?挣点零花钱。
仇二可不管那个,弯下腰就要上手。陆鸣也不惯着他,抄起空啤酒瓶就对着他的手腕狠狠一砸。
巨大的力道使得小胖手与茶几边缘来了个亲密接触,清脆的骨裂声经由旁边摆着的话筒传遍整个包间。
在胖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,陆鸣掂了掂酒瓶,似乎对它的质量很是满意。
“啊——”
停了两秒,杀猪般的惨叫才从胖子迟钝的嘴巴里喊了出来。
他像个虾仁似的蜷成一团,把着已然变成直角的右手关节,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陆鸣。
“快来人啊!弄死他们!”
走廊里闻声又闯进来几个穿着五颜六色的小混混,看到老大这副惨状,纷纷拔出别在腰间的砍刀。
“我看谁敢!”
陆鸣的应对速度极快,一脚踹翻还在哼哼的胖子,随即照着他的寸头脑袋狠狠一抡,酒瓶化作烟花,玻璃渣瞬间四散飞溅。
刘姐被开了瓢的脑袋吓得尖叫起来,哭爹喊娘地跑出了包间。
陆鸣抄着半截瓶子,锋利的玻璃尖刃抵住胖子甲亢似的粗脖子。
“谁敢往前一步,就给你们老大收尸。”
他踩着胖子肩膀半蹲在地上,冷眼抬头,声音平静坚定,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,震慑得几个混混不敢向前。
他们毫不怀疑陆鸣是否真的下得了杀手,因为他们不敢承担赌输了的代价。仇老大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在他们的保护下受了伤,下场不言而喻。
场面陷入短暂的僵持,立马有小弟退到门外打起了电话。
陆鸣清楚他们去叫人了,暗道不妙,自己一个人还好,关键还带着拖油瓶夏阳阳,再这样耗下去对他而言绝不是好消息。
心念一动,陆鸣扯着胖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。
胖人的抗打击能力就是不一般,脑袋都砸个窟窿还能保持清醒,他晃悠悠地站着,脑子直发懵,似乎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。
陆鸣勒住胖子的脖子,对几个混混咋呼道:“都往后退!”
混混只得不情愿地退出门。陆鸣亦步亦趋,推搡着胖子作为肉盾往前走。夏阳阳也十分伶俐,拽着他的衣角紧随其后。
来到走廊楼梯口,夏阳阳贴着陆鸣耳朵,颤抖着悄声说:
“怎……怎么办,我们能走得了么?要不要我打电话——”
“报警没用……等警察来,我们尸体都凉了。”
陆鸣不是没想过报警,但是一想到黄胜阴恻恻的笑脸就马上否决。自己要是被关进局子,恐怕下场不会比现在好。
“阳阳,等到了大门口,听到我喊,你就往西边跑,我们在小吃摊汇合,听明白了吗?”
“嗯!”
夏阳阳重重地点点头,小脸因紧张泛起红晕。陆鸣没看到的是,她的眼中并没有多少害怕,反而闪烁着激动与兴奋。
安稳地到了楼下,陆鸣忽然拽着胖子转过身,旋即朝他屁股猛踢一脚,同时大吼一声“跑啊”,然后撒丫子往东狂奔。
夏阳阳也如同听到枪声的惊魂小鹿,噔噔噔向西跑去。幸亏她今晚没穿高跟鞋,不然就惨了。